代驾是坤子酒吧的员工,一来二去和谢书衍都脸熟了,贺斐一喝酒就丑态百出,在熟人面前他也无所谓了。
谢书衍把人弄进后座,贺斐这张狗屁膏药就黏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抱着人就舍不得撒手,“我真的…不喝了…”
代驾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贺老板见您没在家,专门叫我折回来接您。”
其实贺斐的原话是,黑灯瞎火的他不愿回去,还不如去接谢书衍回家,他少挨点骂。
一直哼哼唧唧的贺斐处于游离状态,他挺怕谢书衍念他的,“谢老师…我知道错了…”
认错态度好,一直都是贺斐的优点,但是认错归认错,他屡教不改。
谢书衍不想他在外人面前太丢脸,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贺斐像是只巨型犬一样,抱着他蹭了一路。
贺斐折腾了谢书衍一晚上,到家开始吐了,洗澡也不怎么安分,到了床上的时候,又跟谢书衍撒娇。
软话在床上说最有效,他人虽然喝大了,思路还是挺清晰的。
跟谢书衍再三保证没有下次,缠着谢书衍给他揉肚子,不肯好好睡觉,非要和谢书衍聊天。
当晚谢书衍没和一个醉鬼计较,只是到了第二天晚上,跟发通知一样,贺斐要是再这么喝酒,就不要进家门,偏偏他还给贺斐定了另一条规矩,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晚上必须回家。
贺斐狗改不了吃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大不了睡家门口。
贺斐觉得谢书衍不近人情,是人还没点爱好,谢书衍这什么德行啊,打算在家里只手遮天,翻了天了,贺斐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跟omega一般见识。
这事之后,谢书衍和贺斐的关系也一度很僵硬。
贺斐送了谢书衍,打道去了酒楼,太阳打西边了,他开店这么久,除了开业那天,这是他第一次早上来。
酒楼冷冷清清,员工也闲散着,几个人簇拥到一堆,磕点瓜子,说点八卦,见到贺斐的瞬间,他们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贺斐摆了摆手,“没事啊,该干嘛干嘛去。”说着,他往办公室里,打算在里面睡个回笼觉,人刚穿过大堂,手机响了。
宁悉的名字像是一道催命符,贺斐瞌睡也醒了,脑瓜子生疼,再怎么纠结,贺斐还是得接他的电话,他飞快地朝店门外走去。
“这么早?”
听贺斐的声音,不像是躺在床上,宁悉有些诧异,“你起床了?”
“啊…今天刚好有点事。”
宁悉没追问是什么事,和贺斐算起昨天的账来,“你昨天把我丢给坤子,一个电话都没有的?”
贺斐也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厚道,他一见谢书衍,跟着了魔似的,别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呵,你这话说的,这不我妈催的嘛,坤子没带上你玩?”
宁悉笑了声,直截了当道:“你说的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妈现在在我家,等她回去了再说吧…”
宁悉那边停顿了几秒,贺斐在躲在他,他不是没有感觉,解释得太多都是借口,贺斐躲着他的理由很简单,无非是不想接受他的亲近。
不想亲近也有两种可能,一是和前妻还有感情,二是不想和自己重新开始。
无论是哪种可能,宁悉只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放下他和贺斐的过去,既然贺斐离婚了,他就有重新开始机会,当初放手的太快太干脆,他跟贺斐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因为一时意气,日后又再后悔。
“贺斐。”宁悉突然叫住贺斐,“上次我问你,我们还有可能吗,你说没想过,现在想清楚了吗?”
路上汽车的喇叭声和宁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贺斐莫名觉得心烦意乱。
“你不用给我打哈哈,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贺斐下意识去找身边的玻璃窗倚着,有了支撑点,他才开口,“我才离婚…没那个打算…”
这就跟人不想上班请假是一个道理,他还会找一个身体不适借口请假,而不是直接说自己不想上。
“你又拒绝我了。”宁悉表现的一点也不意外,成年人都懂对方回避的意思,他平静道,“没关系,反正你现在是单身,你总不能妨碍我追你吧。”
宁悉的话一点没让贺斐感到轻松,他苦笑了一声,“宁悉,我…”
“你不用躲着我,你该去哪去哪,我追你也得讲究一个缘分不是。”
揣上手机的瞬间,贺斐觉得头疼欲裂,他伸手摸着兜里的烟盒,忍不住想要拿一支出来,刚有动作,背后有人在叫他。
“老板…”
贺斐脸色铁青着转头,背后站着的是他们店里掌勺的冯师傅,冯师傅为人稳重内敛,不怎么会说话,平时都是躲在后厨炒自己菜,很少会出来见人。
冯师傅见贺斐脸色不太好,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冯师傅,什么事啊?”贺斐敛起自己的情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那个…”冯师傅一只手还没放下,另一只手又举了起来,手里提着红袋子,“我老婆生了…我给大家带了红鸡蛋…”
添丁是喜事,贺斐“哼哧”一声笑了出来,赶忙伸手去接,“什么时候的事啊?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冯师傅一alpha特容易害羞,贺斐跟着高兴,他脸也跟着红了。
贺斐手忙脚乱得从兜里掏出现金,往冯师傅手里塞,,“先前也不知道,你说我这也没来得及给孩子准备个红包,我们不走那些过场啊,冯师傅你别介意。”
“诶!”
贺斐打断他,“拿着拿着,给孩子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