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斐说完硬着头皮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谢世友还杵在门口没走。
有这毅力搞刑侦,怎么不多搞搞对象,那谢世友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单身。
贺斐端着水杯,扶着门把手,阴阳怪气道:“堂哥,你有这力关心关心一下你自己,再过两月天儿就更冷了,与其杵在我们房门口,不如早点给自己买床电热毯,大冬天的一个人睡冷得慌。”
挤兑玩谢世友,贺斐有点惆怅,自个儿这个冬天能不能抱着老婆睡,还是个未知数,他独自神伤推开门进了房间,房间里谢书衍诧异地看着他,很快又平复下来。
贺斐合上门后,蹑手蹑脚地朝谢书衍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他,“堂哥还在外面,不知道他听谁说的,说我们俩是假结婚。”
谢书衍一愣,眼神中的惊恐稍纵即逝,他俩现在已经离婚了,还说什么假结婚。
“也不知道他想听什么,还舍不得走。”
听什么不重要,贺斐莫名有点高兴,正愁没理由回来睡。
谢书衍没撵贺斐出去,贺斐得了便宜还卖乖,压低了声音,故作委曲求全,“那个…我跟椅子上将就一晚上…”
正值深秋,没到开暖气的时候,贺斐在椅子上躺一晚,绝对能躺出毛病来。
房间里的被子就一床,谢书衍垂着眼睛,水杯里的水波光粼粼,他思虑半晌,“睡床上吧。”
贺斐等的就是谢书衍这句话,他一摸脑袋,腆着脸也不知道客气,“那我先洗个澡。”
洗完澡的贺斐,心潮澎湃坏了,这几天一个人睡,他还真的有点不习惯,闻着谢书衍身上昙花的味道,手心都在发痒。
或许连谢书衍本人都不知道,他的信息素味道,在夜里最诱人,冷若冰霜的昙花也会有娇艳欲滴的一面。
贺斐掀开被子,看着谢书衍单薄的后背,忍不住想要抱上去,哪料谢书衍没什么温度的话,彻底浇灭了他心头的欲火。
“我会尽快找机会跟家里人说的。”他不想再麻烦贺斐,贺斐本就不喜欢他家里的环境,每次吃饭也是不欢而散,不用离了婚还陪着他遭这茬罪。
贺斐讪讪地回手,他想说一句不说也没关系,赶紧趁着家里人还不知道,他俩复婚吧。
至于为什么想要复婚,他俩结婚都这么久了,互相都习惯了,干嘛还舍近求远呢?
可贺斐有贼心没贼胆,谢书衍对他的态度不温不火,他猜不透谢书衍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谢书衍一心想要离婚,他贸贸然说出这种话,肯定会适得其反。
谢书衍是块石头,要想焐热,贺斐觉得他自己任重道远。
作者有话说:剧透:贺斐目前家庭观念还不是很重,有一定责任心但是玩心更大,之后还会为他的口是心非栽跟头的
第10章
人睡死了,贺斐也不怎么规矩,跟狗皮膏药似的紧贴着他omega的后背,手臂搭在omega的侧腰上,大手须捂住了omega的腹部。
叫醒贺斐的不是早起的谢书衍,而是扰人清梦的电话,他不耐烦地瞥了眼来电显示,脑子里一片混沌,是天王老子都不想接,顺手挂了电话,怀里的人在这时敏感地动了动。
贺斐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他轻手轻脚地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低头注视是谢书衍的睡颜,他没想到谢书衍没一脚踹开他不说,这个点儿了,居然还没有醒的意思。
谢书衍的作息时间很有规矩,即便是周末,他也会早早地起床做他自己的事情,贺斐很少有机会能看到这么毫无防备的谢书衍。
怀里的人紧抓着床单的双手,额头蹭在枕头里,似乎要醒过来,贺斐屏住呼吸等待,谢书衍扭捏了一阵,换了个姿势窝进了他的怀里。
贺斐环住谢书衍的脑袋,大手撩开额前的刘海,拇指在光洁的额头上画着圈,心里默默道,谢老师也太能折磨人了。
这大清早的,他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他俩这么高的信息素匹配度,谢书衍喘息一下对他而言都是诱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只想直接缴械投降。
不戴眼镜的谢书衍脸部的线条轮廓都变得柔和许多,唇色略微淡了一点,唇峰微微翘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贺斐哪懂什么叫克制,管不住自己的手,指尖不听使唤地触及到了上面。
他不是没亲过谢书衍,但脑子里还是莫名其妙冒出了一个念头,冷冰冰的谢书衍,嘴唇也是软的。
他很想知道,谢书衍和他接吻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是抗拒,还是悸动。
alpha对谢书衍的影响太深,自从和贺斐提出离婚那天起,他便搬回了自己的公寓,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会心悸会失眠,alpha的存在对于谢书衍来说是药,也同样是毒。
会有瘾,会让谢书衍过分依赖,他知道他和贺斐不会长久,终有一天会分开,他习惯了贺斐的信息素,即便是贺斐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他的alpha也会被迫给予他一种保护。
他贪恋贺斐的信息素,也对清洗永久标记的手术充满了恐惧,可他和贺斐已经离婚了,贺斐不用再为了那一张结婚证来履行义务,他必须得在手术前习惯没有贺斐的日子。
他从心底告诫自己,戒贺斐就如同戒药,可被贺斐信息素拥抱的夜里,他真的屈服了,他自暴自弃,整晚都沉浸在熟悉又陌生的信息素当中。
不知道是贺斐的目光太灼热,还是毛手毛脚的动作太大,谢书衍眼看着睁开了眼,双手本能的攀住了嘴上的手指。
“那个…”贺斐竟然会有点不好意思,“醒了谢老师…”
谢书衍脑子里一片空白,被贺斐扶着坐起身来还没回过神来,贺斐见他一脸茫然,半开玩笑,“谢老师,你现在也会睡懒觉了。”
被贺斐一语点醒,谢书衍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刚才那副迷糊劲儿荡然无存,冷淡道:“起床了。”
在老屋过夜就这点不好,睡一晚不说,第二天还得搭进去一个白天,老爷子总爱留人吃饭,放到以前贺斐早就找个理由,撒开脚丫子跑了,现在他不愿意走,有的时候机会喝酒,但和谢书衍相处的机会来的可没那么容易。
他当初和谢书衍再努点力,这好家伙就得是四世同堂了,可惜了他不怎么争气。
晚上吃过晚饭,贺斐开着车,想把他老丈人们给送回了家,浪了一整天,老天爷可怜他,留了点时间让他和谢书衍独处。
车里的气氛别提有多尴尬,谢书衍不说话是老毛病,他以前也没觉得尴尬,怎么离了婚还矫情上了。
贺斐三番两次想要开个头,老是被电话打乱了节奏,他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心里已经把打电话的王八犊子骂了千万遍,顺手连电话都关了机。
直到车子停在了谢书衍公寓楼下,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同床共枕的机会也渺茫了,贺斐顿时如坐针毡。
“麻烦你了。”说完,谢书衍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
贺斐连忙道:“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