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忽然插嘴道:“门主,在下有一提议。”
刘表一怔道:“副门主但说无妨。”
蔡瑁长身而起,恭敬道:“若门主对此有所限制,那稍后两人会武斗法间必会畏首畏尾、缚手束脚,难以发挥彼此自身修为,故而恳请门主三思。”
蔡夫人此时闻言当即浑身一震,站了起来颤声道:“万万不可,若弄出人命,岂非喜事变为悲事。“
刘表奇怪地望了蔡夫人一眼,似是对陌生人说话般言道:“夫人少有出席门中宴会,更不知我荆州儿郎彪悍身姿,本门主自有分寸。”
蔡瑁此时也冷冷看了她一眼,这才坐回席去,心内自是暗喜,在他看来蔡文韵这反应,正显示出陆谦当真的已着了道,故而这个陆谦动了真情的浪蹄子才会如此呵护。
此时全殿之人,似均知道陆谦有点不妥了。
刘表眼光落在文聘脸上,淡淡道:“文长老有何高见?”
文聘暗忖假若陆谦因女色而败阵,自是怨不得人,死了还好,但若能杀了陈登,却可为自己出了这囗鸟气,点头道:“子晋能智敌上前锦帆贼人,自有他的独到法力,依在下看倒不如让两人尽情比试,无需干涉。”
如此一说,等若表明要两人生死相搏。
蔡夫人娇躯一颤,终为自己的愚蠢流下热泪,此时她才明白自己上了蔡瑁的当,毕竟后者曾对她明言,这次比试仅仅点到为止,随后便可还她自由之身,随陆谦远走高飞再不干涉。
而这一幕却也被陆谦看入眼里,心中对她恶感稍减。
殿内各人均大感刺激,议论纷纷。
“当!“
酒杯破碎声起,立即肃然。
刘表掷杯于地后,冷然喝道:“修者,静时悟道修行,动时防人夺命,无一不是生死较量,哪会分得修为高低而不夺宝杀戮,你二人此次定要竭尽所能,胜者将是我荆州门新任护法。”
席前的陈登赶忙跪在地上谢礼,陆谦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全殿寂静无声,默候好戏开场。
蔡夫人却伏在几案之上,不忍目睹陆谦被杀的惨况同时早已泣不成声。
文鸳亦变得脸色苍白,靠到乃父身侧颤声道:“他不会输吧!“
“锵!“
陈登此时拔出不知已饮了多少荆州门青俊鲜血的法宝仙剑天璇,来到殿心站定,持剑躬身,脸含笑意。
陆谦长身而起,一手把外衣掀掉,随便抛在一旁,露出诺诺、文韵和四婢曾为他精心缝制的紧身武服,使他看来更是肩阔腰细,英伟不凡。
本来众人已觉陈登威武好看,但相较之下,陆谦却多出了正气凛然的英雄气概,只是奇怪为何此人终不愿摘下头上的黑幔斗笠,隐隐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当陆谦提起那根漆黑木仗时,众人更发出惊异之声。
刘表讶道:“子晋便是要以这木仗为法器吗?”
陆谦只是稍稍垂了垂首,殿内众人更是交头接耳不断,其中有人甚至已将“黑粪叉”三个字叫出了声。
伏在案上的蔡夫人忍不住抬头偷看了他一眼,见他穿上这身自己也用了心血的武服竟如此威武,心中悔恨更增。
若要找全场最痛苦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蔡瑁长笑道:“自古英雄配美人,蔡某倒有个提议,也算给这次法斗加些彩头。”
刘表对蔡某果是特别不同,不以为道:“副门主但说无妨。”
蔡瑁凌厉的眼神横扫全场,缓缓道:“蔡某提议的是今次胜出者,可在本殿内任意挑选一名未嫁的仙修美人为结俢伴侣,少年得志又有佳人相陪,门主意下如何?”
众人一齐起哄。
陆谦不由暗赞蔡瑁厉害,亦看通了他的阴谋,不必多问,那所谓的仙修美人定是瞄向了此时仍未开脸的文鸳姑娘。
文聘立时色变,他亦看穿了对方的奸计,但却很难出言反对。因为那等若表示胜者定会挑选自己的孙女,亦间接表明了文鸳艳冠群芳,其他美女都没有资格。
刘表听得微微一愕,亦想到了文鸳,暗忖若自己不敢下此命令,等于明着告诉殿内众修他惧了文家,沉吟半晌仰天笑道:“斗夺美人归,如此一来,今晚门中之战势将修界传诵,就依副门主所请,胜者可在场内任意挑选没有婚约的女子为妻。“
金口一开,此事立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