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便是摆明要陈登作出抉择。
陈登心中暗咒蔡瑁,要知世人皆重主仆情义,家养修士则须对家主尽忠,终生不渝,现蔡瑁迫自己表态,若他点头必会受其他人鄙夷。
不过他亦是势成骑虎,猛一咬牙道:“多谢副门主赏识,陈某怎敢不从。”
众人都静默下来,看着文聘。
文聘毕竟见惯风浪,哈哈大笑道:“陈登你今晚定要尽力为副门主争得脸面争光,绝不可败!”言下之意自是若你败了,荆襄之地哪怕是处狗窝,亦无有你容身之所。
陈登和蔡瑁对望一眼,齐声笑了起来。
文聘和蒯良皆是人老成精,一听他们笑声里透露出来的得意之情,立知其中另有玄虚,同时向低垂絷首的蔡夫人望去。
蔡夫人自然明白两人为何笑得这么开怀,心中突然涌起无尽的悔意,想起稍后陆谦受辱人前的可悲情景,急步往左边第二席避去。
“噹!”
钟声响起,提醒众人入席。
文聘对陆谦霎是不满,又暗骂周耿和文钦两人为何仍未到场。
恰在此时,趁门主刘表未曾登席之际,陆谦却在周耿和文钦夹护下,黑衣青袍、头顶黑幔斗笠手提玄木杖、从容淡雅,步入正殿之内。
在场各人或多或少均风闻他中毒之事,见他到此均提起精神上下打量。
陆谦除了脸色有点灰白外,其余均与平日无异,比陈登还要略高少许的彪悍健美身型,确是女眷们梦寐以求的英伟人物。
蔡瑁和身旁的陈登交换个眼色,都暗笑此时的陆谦虽看似仍有筑基修为,却丝毫灵力不可提取,几与凡人无异。
蔡夫人忍不住偷眼看他,芳心暗淌悔恨的血泪,自己这样害他,现在几是尽人皆知的秘密,陆谦又怎会不知呢?他还肯原谅自己吗?不由暗恨自己错投了蔡家,想起数日里与陆谦的点点滴滴更是悔之晚矣。
文聘见他心绪无碍,亦是稍稍放下点心来,呵呵笑道:“子晋过来!”
陆谦忙朝他走去。
陆谦在文鸳旁坐下,她忙凑过去关心道:“陆哥哥你没事吧!人家担心死了,爹爹却偏不让我去探望。”说着,竟狠狠看似眸中藏泪,隐隐要哭出来的模样。
坐在隔席一位脸色苍白身形高瘦的公子,别过头来,瞪着坐在第三席后排的陆谦,一瞬不瞬,充满了惹事的味道。
旁边的周耿向陆谦道:“那就是门主二公子刘琮,密探回报说吊杀芸娘的人里他也有份。”
陆谦冷眼回敬,双目射出森寒的电芒,那刘琮亳不退让和他四目以对,前后两席的门中弟子见状尽皆掉过头来同样怒目视他,偌大的正殿之内立时遍布杀机味道。
“噹!”
钟声再响。
丝竹声起,一队歌舞艳人步履轻盈款款吹奏而入,旋即散至两旁弹奏。
那刘琮这才收回目光,往正门处。
在十数名女修簇拥下,年在五十许间的荆州门门主刘表刘景升昂然步入殿内,后面跟着半百贴身修者护卫,其中一半分绕往酒席后的空间排立站岗,只余一半随他往设在殿端的中席处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