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不该奢望什么,可我忍不住,我觉得自己快要疯魔了,每天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相处,看那个女孩照顾他,看他康复出院,看他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形影不离。
我没有勇气踏出去面对他,和阮青青的耀眼夺目相比,我只觉得自己暗淡失色到仿佛夜空中一颗可以忽略不计的星子。
从未有过的嫉妒情绪疯狂啃噬我的内心,越投入,越深陷,越痛苦,终于有一天压抑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我主动找上了阮青青。
她端庄得体,坐在我的对面神色从容而自信,什么也不用做,自然而然就有一种艳压群芳的高傲。
我喝了口咖啡,努力压下心里源源不断的自卑,“我找你来,是想让你了解一件事。”
“你说。”
“我和齐政赫有个孩子。”
她的反应出乎我意料地平淡,“嗯,我知道。”
“你知道?”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段谈话了,“你不在意吗?”
“不在意啊,”她轻松地摇摇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后妈的。”
“后……妈?”我浑身的毛孔都炸了,他这是打算帮小昱重新找个妈妈?
“对啊,你不是放弃小昱的监护权了吗?哦,当然,你还是可以来探视他,我答应你,每周保证你们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我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别做梦了!我不会把小昱交给你们!”
“这恐怕由不得你呢。”她笑得甜美又可恶。
“他现在在哪?我要找他谈谈!”
她很坦荡地递给我一张请柬,“他今晚有个非常重要的商务晚宴,你去那里找他,准找的到。”
很重要的商务晚宴是吧?我冷笑了出来,很好!
纯直黑发烫起波浪大卷,烟黑鱼尾深v礼服,酒红的锦缎高跟,妖冶的眼妆与最明艳的烈焰红唇相得益彰,我款步走进灯火通明的宴会厅。
万众瞩目。
我眼中盛着灼人的烈火,落在男人眼底却变成至深的诱惑,远远的,我看见正和别人畅谈的他,目光短暂碰撞,他瞬间浑身僵硬。
我漠然转开了眼,对所有上前搭讪的异性来者不拒,仿佛众星拱月的女王,任由这些心怀不轨的乌合之众在我身边徘徊,再回以每个人妖而不濯的媚笑。
一个衣着骚包的纨绔大少故意贴近我,低声与我耳语他旅游时的趣事,时不时地将手搭上我的腰吃豆腐,我躲也不躲,手自然攀上他的肩迎合,咯咯娇笑,眼尾不经意扫过某人,他果然目光炯炯盯着这个方向,杀意重重。
中途我去盥洗室补妆,齐政赫如我所料尾随而至,他咔哒一声锁上门。
我自顾自地涂口红,并不看他。
“你想干什么?”他冷着声问。
“没想干什么,帮小昱找个后爸而已。”我挑衅地从镜子中对上他震怒的眸。
他旋即将我压抵在墙壁上动弹不得,咬牙切齿地低咆,“你做梦!”
我的愤怒一点也不比他少,“你才做梦!”
我和他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剧烈地起伏,盥洗室逼仄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彼此交织的呼吸声,缠融在一起,纠葛成一张逃不掉的网。
他恶狠狠地吻上来,而我也毫不示弱,激烈地回应,直到彼此的唇齿间蔓延开浓重的血腥味。
“你和别的女人在这里缠绵激吻,她知道吗?”我的手缓缓钻进他的衣摆,顺着他坚实的小腹往上摸,一直探到那个尚未长实的新疤,指尖突然就抖到不住,“你为别的女人搏过命,她又知道吗?”
我问得伤心欲绝,他却有丝茫然,“她是谁?”
“还要装吗?”我泪眼婆娑凝睇着他,“你的未婚妻阮青青啊。”
他明显一愣,“她跟你说的?”
“不然呢?”
他低下头,唇齿间滚过一句模糊的粗话,表情却很无奈,“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呵,”我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住院的时候我自作多情给你煲了汤送过去,在门口就被你娇滴滴的未来老婆拦下来了呢!”
他看上去更郁卒了,“我住院的时候,你去看过我?”
“我看得见你吗?你不是和你的未婚妻天天形影不离吗?我去了不是打扰你们吗?”我酸意冲天,堵得喉头生痛。
“死丫头!”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无力地抹了把脸面对我,“她不是我未婚妻,她是我远房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