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一句真心实意的对不起,不过分吧?”
“必须的必须的!”小老板跑到我和小山面前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二位,这钱哪,必须我来赔,不能让楚总破,你们放心,保证赔到二位满意。”
他这副欺软怕硬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我敷衍地点点头算作回应,转身便对红姐说:“我带小山先去包扎了。”
“行去吧。”
我扶起小山离开,经过楚总身旁时,我特意向他低声道了句谢,他摇摇头示意无妨,嘴角的笑容疏离却有礼。
我心底有丝纳闷,金蕾鸟原来的老板我见过,并不是他,不知何时竟已易主了,更何况他看起来斯文儒雅,一点也不像会涉足这种娱乐产业的人,不知是什么来历。
“不知是什么来历?”员工休息室里小山阴阳怪气地反问,脸上的表情做的太大,再度撕拉到额角上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表情愈发滑稽,“嘶——你可真是够孤陋寡闻的欢姐,这全国夜总会几乎一半都是他楚安和的,只是这些年房地产暴利,人家转头去做房产了,天天和达官权贵打交道,自然就沾了点儒商的气质。”
“哦哦,怪不得呢。”我手里帮小山做着包扎,心不在焉地漫应着。
小山却吹得起劲了,“南齐北楚,听说过吗?北边儿楚安和是响当当的扛把子,可过了这长江就是齐家的天下了,楚安和一根针都插不进去,所以呀,两家以江为界,北边儿没有一家夜总会连锁店能开到南边去,同理,南边也休想开过来!”
齐家?我心顿时跳漏一拍,“哪个齐家?”
“齐氏集团呀,现在主事的应该是他们少东家吧,叫齐政赫。”
握着碘酒的手陡然一松,瓶身倾翻,浓赤的液体顿时洒了小山一头一脸,“哎哟呵!我欢姐!您这药上的也忒全面了!”
“对、对不起!”我懊恼于自己今天接二连叁的走神,忙帮小山擦拭。
“您今儿是怎么了?感觉老是心神不宁的,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没有!”我矢口否认。
“没有就没有呗,这么激动干啥。”小山上下打量我两眼,“得!这套衣服直接报废。”他有些心疼地整了整簇新的衣角。
“我赔你。”
“有啥好赔的这是工作服!没了再去领呗,只是我才刚穿一天,可惜了。”
“都怨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儿啊,别往心里去,”他拍拍我的肩宽慰我,“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是个爷们儿都会站出来,更何况那黄老板不是一人赔了我们五万吗?这伤的可值,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他美滋滋地起身,哼着不知名的网络歌曲就出去了,徒留我坐在休息室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