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队伍后,陈宪按照平日做出的预案,让几个小队原地防御,由弓弩手对各队的伤员进行简单的包扎处理。
幸运的是,这场仗下来,只有十几个少年被射伤了手臂小腿,有两个少年被射伤了脸颊,一个是弓箭射穿了笠帽后,在脸上戳了个洞,一个是箭头擦过了面颊,拉开了一条口子。
弩手们从车上拿下一些陶罐打开,浓烈的酒精味就飘散开来。
这些陶罐里都是陈宪用自制的简单蒸馏器自制的高度烈酒。
在网络写手的资料里有制作蒸馏酒的资料,二锅头的掐头去尾法酿酒法,是那本小说的主人公发家的手段之一。
在宋朝,蒸馏酒的市场还没有被培养起来,陈宪想靠这个发财,可能性不大,不过他利用蒸馏酒的工艺,稍作改进后,用来制作高度酒精,用做消毒,倒是不错。
在少年们的惨嚎中,弩手们帮他们拔出了箭簇,用蒸煮过,又晒干的麻布蘸上烈酒,清理了伤口,进行了包扎。
陈宪对于简单的清创包扎十分熟悉,因为他母亲就是他们村里唯一赤脚医生,小时候他还偶尔给妈妈打下手。
陈宪从学徒中选出一些心细的,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卫生培训。
处理伤患的过程中,陈宪趁机带着人清理了一下战场,清点了一下战利品和敌方的伤亡。
相对于学徒们大多轻伤,猎人们的伤亡就相当可怕了。
战场上倒着差不多将近三十个奄奄一息的猎人,这些人大都是胸腹要害遭到了长枪的戳刺,全都是重伤,伤不重的都咬牙跑了。
看着这些重伤员,又看了看那边的轻伤员,陈宪心中一动,觉得这倒是个练手艺的好机会,至少是也能练练胆。
于是他朝着正围着伤兵手忙脚乱的忙活的弩手们一招手,叫到:“过来,围那么多人干什么,一个伤员一个人处理,剩下的人过来,给这些猎人处理一下伤口。”
“注意,治伤前先搜一下这些人身上的武器,别阴沟里翻了船。”
“两人一组,一个人举着腰刀在旁边防备,一个人搜身,如果伤员暴起伤人,旁边防备的就一刀砍下去。”
“你们两个,没长眼吗,那个血都流干了,你们忙活什么,换一个伤轻点的……”
看着人手不够,陈宪又将一个鸳鸯阵小队叫了过来。
陈宪对现在这些学徒都是有什么都教什么,简单的伤口清理包扎每个学徒都简单学过。
在处理一个肠子流出来的壮汉的时候,两个学徒直接吓哭了,陈宪走近一看,这人虽然场子流出来了,但好运的是,肠子竟然没有破。
虽然陈宪也被这肠子外翻吓得手脚发软,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怂!
陈宪一咬牙,上前两步,一把将一个学徒推开,脱下铁手套,让另外一个士兵倾倒烈酒,给自己洗了手,然后他忍着极度的恐惧和恶心,用烈酒清洗了肠子,把那个猎人的肠子塞进了肚子,然后用针胡乱将他的肚子给缝了起来,接下来再次烈酒消毒,然后用浸透烈酒的麻布将伤口裹了起来。
处理完这个伤号,陈宪内衣都被汗水渗透了。
在处理的过程中,近二十个重伤员,死了好几个,只剩下了十三个,这十三个里面还有三个肠子破裂,内脏受到了污染,估计也是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