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臣道:“我当时确实把仙界的人都扔进了聻之狱,反正仙界之人来到鬼的地盘,呵呵……想想也知道,定然不会让他们好过,但我自个又没想过会再回来!哪只恶鬼逃出了聻之狱会寻思着再回来的!!”
上邪挑眉,“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兴许早就被万鬼分尸,骨头都不剩了!!哈哈哈哈哈……”
他扬天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上邪勾唇一笑,冰冷的匕首贴着他的下身,“啧,还是阉了吧!”
越不臣又开始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别别别!在狱主那里,听说他们后来被狱主抓住,统统关起来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把那破玩意拿开!!!”
上邪:“狱主???”
越不臣不屑啐道:“就是恶鬼头子,聻之狱的恶鬼头子比他娘的华止还拽!!”
上邪笑了,“我看你是打不过吧!”
她扭头看向鬼帝,期待越不臣说出点实质性的东西纯粹是做梦。
北冥一脸漠然,正高冷地靠窗而立摆姿势,理直气壮道:“我又没来过聻之狱,哪里知道狱主是谁。”
上邪撅了撅嘴,又开始逼供越不臣,“怎么离开聻之狱?”
某人继续装死挺尸,翻白眼,不说话。
上邪直接被气笑了,“我说你咋不记教训呢?”
说着,刀刃直朝他命根子割去。
“靠靠靠,特么的,上邪!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还要不要点脸!!!能不能要点脸!!!”
红衣猥琐一笑,“叫,再叫大点声,我就喜欢看你和黄花闺女一样抵死不从!”
越不臣:“……”
他险些一口老血气出来。
上邪指尖在锋利的匕首上弹了弹,威胁道:“九殿下,咱两谁不知道谁啊?从小掐架掐到大,斗得你死我活,也算是老相识了,我这人多混账你不知道吗?”
越不臣眼角狂抽,“……”
他就是太知道了!!!
刀落下的前一刻,越不臣嚎道:“是鬼面人把我带出去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有本事你去问他!!”
上邪明显不信,“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聻之狱有天道封印,想进容易,出去却难。”
越不臣嗤笑道:“若是他早已跳离三界,不受天道管制呢?”
上邪一怔。
众人闻言则是皱眉紧皱,若真是如此,超脱三界的存在远非他们能匹敌的。
相比之下,上邪淡定得一批,一副破罐破摔、万事不愁的模样,缓缓问道:“最重要的一件事,安禅的遗体在哪儿?”
越不臣被整服帖了,不情不愿地咬牙道:“鬼面人那里。”
上邪摆了摆手,吩咐长思和司徒把他的嘴再度堵上,扔到墙角好生看管。
鬼帝拧眉瞧着,“不问问他鬼面人的身份吗?”
上邪:“你看他那傻缺样子像知道的吗?”
元城似乎有些不悦,“你比划了半天,至少也该真的在他身上割两刀,不记得他当年怎么将你扔下死生之海?”
上邪回头看他,两眼迷茫,“他将我扔下死生之海?”
说实话,当年怎么下的死生之海,自己都不知道。
元城对上她那双干净空灵的眸子,诧异了一下,“你忘了?”
鬼帝冷冷扫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墙角的越不臣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盯着红衣,他什么把上邪扔下了死生之海?这么爽炸天的事情他怎么不记得?明明只把一个丑不拉几的臭丫头给扔……
他左思右想,脸色忽白忽青,最后混浊的双眼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
“长亭,你醒了?”
长思惊喜说到,急忙将人扶了起来。
上邪本来在窗边和鬼帝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忽然感到一股凉凉的视线,不禁看向长亭,心道:这孩子怎么又开始犯倔了?
她也不聊了,走到少年跟前,拖来个团蒲和人面对面坐下,干咳了两声,伸出三根手指,“咱一次说清楚,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杀过你外祖父!”
长亭垂下眸,病恹恹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吗?他们都信你,何来的公道?”
“公道?”
上邪听到这两字,恨得牙根痒痒,气得想掐死这混小子,普天之下谁给过她公道?
“我说,你以前也不和我闹脾气……”
长亭怒视她,“那是我不知道真相!瑶山之行前母亲将一切告知我,身为人子,我至今才知母亲一身蛊毒皆是拜你所赐……”
上邪一副抓瞎的样子,“等等,不是说你外祖父吗?怎么又扯到你母亲了?”
长亭怒发冲冠,斥道:“你胆敢装作不知?”
“……”
冤枉,她是真不知道!
长亭:“我外祖父死于破云剑诀之下,那是众神殿的绝学!除了沈神尊,便只有他的亲传弟子才会!!不是你是谁?”
上邪心里咯噔一声,“风松道人死于破云剑诀?”
少年急红了眼,“你杀我外祖父还不够,还在他身上下了疯人蛊,让第一个触碰他尸身的人成为蛊虫的新宿主,我母亲便是……便是……她这千年来日夜受尽蛊毒折磨,生不如死,时常发狂发疯,父亲尽心思救治,不知折损了多少修为……”
上邪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说了这么多年,不是她,没做过,貌似也没人信她。
鬼帝微微蹙眉,似是看不惯,冷漠道:“你们是否太高估自己了?真以为当年的邪帝是纸糊的老虎吗?她若想杀一个人,犯不着用这种阴诡伎俩;她若想杀一个人,必是光明正大,公告天下!风松道人那类货色就算是本帝杀,都不会用毒,多此一举,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窝囊废而已。”
长亭:“你……”
他想反驳,却又觉得不无道理。
“这么说瑶山之行时你早就怀疑上邪的身份,一直隐而不发,伺机而动,竟比我藏得还深……”
元城不咸不淡地说到,他在瑶山一直披着“慕安”的皮,装着大尾巴狼,没想到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他嘲讽道:“你倒是和你父亲一个德行,虚伪!”
“不许你侮辱我父亲。”
“呵,这世上有的人虚伪得光明磊落,可有的人明明骨子里烂透了,偏爱披着一副正人君子的皮囊。”
少年人血气方刚,禁不住激,健步上前就要和元城理论,被上邪一记手刀劈晕。
长思接住人,不解道:“小公子,这……”
上邪糟心道:“还是让他晕着吧,省了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