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按着胳膊拖进警局。”“血液里的毛病。”孟桀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回了一句,隔了几秒,又道:“能治好。”张维是头一回看孟桀这个样子,觉得有些陌生。
这两天雪停了,天没之前那么冷。孟桀就穿了件卫衣,黑色裤子上还有几个破洞,戴上头盔,骑摩托去的医院。
他昨天答应了余夏要早一点过去,余夏中午不想在医院里吃,孟桀打算带他偷偷出去吃点东西。
孟桀到时,邱慧正在喂余夏吃苹果。余夏在他妈妈面前,很多时候,还像个小孩。吃苹果喜欢用勺子刮来吃。
孟桀进来,邱慧看了他一眼,态度没像之前那般激烈,只是很冷淡。她放下勺子站了起来,径直朝外走。孟桀站在门口,侧过身,邱慧从他身边走过。
邱慧这么隐忍克制是有原因的,梁真和她提了遗嘱的事清,丈夫身体不好,儿子又生了病,如果两个都死了,那么按照她一开始签署的婚前协议,她自己是一笔钱都分不到的,就连现在住的房子都会收去,而这所有的庞大的家业,则都会给孟桀继承。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而梁真告诉她不要和孟桀撕破脸皮,现在孟桀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只要余夏康复了,就没孟桀什么事了。
平时邱慧也不是个这么好打发的人,但现在她真的是黔驴技无计可施了。
她拉开门,听到身后孟桀和她儿子的说话声,手腕的青筋一根根突起。门缓慢合上,邱慧靠在门板,侧耳听到自己儿子叫着孟桀的名字,是难掩喜色的声音,长吸一口气。
“小桀哥,你怎么才来?”“刚睡醒就过来了。”孟桀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下,没什么坐姿,右腿搁在左膝上,一脸惺忪。
“我四点就醒了,醒了就一直等你。”余夏今早输液了,手上是好不容易扎进去的针管,他小心翼翼往孟桀这边靠了靠,脸靠着枕头。
孟桀把腿放下来,半弯着腰,脸凑近了些,“为什么醒那么早?”“疼醒的。”余夏像只受了伤的小羊,虚弱地叫唤了两声。
孟桀揉揉他的头发,问:“那还吃得下东西吗?”“你要带我出去吗?”“嗯。”孟桀垂眸,黑白分明的眼里是余夏的笑脸,他似被感染,嘴角微微勾起问:“那么高兴?”余夏坐起来,张开手搂住孟桀的脖子,双腿分开直接坐在了孟桀膝盖上,他把脑袋抵在孟桀胸口,呼吸浅浅。孟桀看到他微红的耳垂,心里觉得很奇妙,一个人的亲近怎么可以让他觉得这么舒坦,好像这个人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就是高兴,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孟桀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抱紧他。但怀里的人太瘦,那种消瘦,是一日一日的变化,前几天抱着时,还能感觉到些许重量,如今好像就剩下一把摇摇欲坠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