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最小,占便宜了。”
她笑了:“那以后从侄子侄女身上慢慢还回去呗,时间长着呢,不着急……”
俞向安参加完了俞向居的婚宴,这时候建筑设计图还没出,她就先回了特区。
林川柏已经到了她这次去东北联系的第一批药,“质量很好。”
俞向安:“对,张武凯也说,不过几年后还能不能够遇到这么好的药就不好说了。”
就跟现在种植养殖出现的情况一样,种植养殖的时间加快了,为什么,因为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加速生长,但是这样种出来的东西,养出来的鸡鸭,味道就比不上原来用的。
药材用来治病,又更特殊一些,在药性有了缺失以后,配方比例都要调整。
俞向安,“我跟他强调了这一点,以后质量下降的话,我们有权利毁约退货。”
林川柏叹气:“是啊,我已经退了一批药了。”
这个问题并不是二十世纪才出现,九十年代已经有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有的企业,会一起同流合污,用这样的东西糊弄消者,他们能做到的,就是压缩利润,以诚相待。
别人管不了,自己是能管的。
林川柏:“什么时候剪?”
俞向安这次回特区是要参加一栋写字楼的剪,准备正式投入使用。
“下周。”
选定的是周末,很多人的休息日。
丁敏秀一家正好就在围观的路人当中,这剪热闹,请了舞狮。
她和赵巧娘就是被这热闹吸引了在这里围观。
有很多人跟他们一样,都是冲着这里看热闹来的。
周长寿也在。
休息日了,难得有热闹看。
周长寿乐呵呵的,看着热闹的舞狮子,“这是人家开业,可真热闹啊,舞狮子有两年没看了,这功夫比我们县里的舞狮队还要流畅,不过他们这跟我们那边有些不一样,你看这花纹,我觉得还是我们县里的看着更好看一些。”
赵巧娘定神一看,“这花纹是有些不一样,我也觉得我们县里的更好看一些,更威严一些。”
搭建起来的台子上,两条狮子在擂台你来我往,争着要采青。
不时的有的动作,让人喝。
“好!”
一条狮子采青成功,一片叫好声。
丁敏秀也鼓掌了。
旁边两个大爷更是一连串的鼓掌。
其中一个:“今天这舞狮队不知道是哪里请来的,上个月看的那一场没有今天。”
另一个:“那肯定啊,你看看这栋办公楼,也比上个月那个要气派得多,花的价钱肯定也不一定。”
“这里招保洁人员,我一个同村的被招进去了,据说这里,很多都已经预租出去了,你知道一个月租金要多少吗?”
“要多少?”
他比出了个手指,“这个数。”
另外一个大爷倒抽一口气:“要这么多,是一层楼吗?”
“不是,是一个单位,一层楼分了好多个单位呢。”
另一个大爷惊叹:“那全租出去了?”
“这我怎么知道?应该还留有自己用的吧,建这楼的花肯定也不少,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本金回来。”
“有钱人,不在乎吧。”
“现在这世道不一样了,以前有钱是坏事,现在钱越多越好。”
“是啊,这都改革开放十来年了。”
“以前都不敢想这是私人的,那不是那什么资本家吗?现在这是什么先富带后富,市场经济的,我也不太懂,但大家的日子确实过得更好了。”
“这都是国家政策好。”
“是,感谢国家。”周长寿忍不住插话,“现在这世道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他这年纪退休了,哪里还找得到别的活干,现在他还能多少挣一点钱,退休金他也拿着,“唯一不好的就是市场通货膨胀的快,钱越来越不值钱了。”
那两个大爷听了,也不由赞同:“就是,现在这工资也涨了,但是涨的工资哪里比得上物价呀?以前一个月二三十块钱都能过下去,现在不行了,二三十块能顶什么事儿啊。”
另一个大爷笑了,“你这话就说的大了,二三十块能买老多东西了,是你能买的东西更多,钱不经花了。”
丁敏秀笑着看着这热闹,她的笑容在看到做背对着他们坐在正中央的一个女人上台,手里拿着剪刀要剪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倒退了三步。
怎么会是她!
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是丁敏秀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是谁。
俞向安怎么会在这里!
对,她也在特区,但是……丁敏秀抬头看着这一栋气派的写字楼,这一栋写字楼的剪不可能是一个无关的人吧。
她努力的回忆刚刚那个司仪说的是什么。
………所以这一栋写字楼居然是俞向安的吗?
意识到这一点,丁敏秀的眼睛里遍布血丝,怎么可能会这样?!
她听别人说起过俞向安在特区做生意,但她怎么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她哪里来的本事?
如果她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在白石县没有听别人说。
这一定是假的!
“肯定是她认识什么人,请她来帮忙的。”她抓住赵巧娘的胳膊,“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
赵巧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不是这样,这就是她的。
五味餐馆是她的,美食城是她的,这一栋写字楼是她的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她也知道,女儿她并不想听这个。
女儿希望从她的嘴里听到否定的话。
但是丁敏秀这样说的声音大了一些,刚刚在闲聊的大爷听了这话回头了,“嘿嘿,你这大妹子,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这如果是别人的,谁能这么心大的请别人来剪呀,而且这你都不认识啊,你也太不关心特区的事情了吧,这可是上了报纸的,是我们特区的知名企业家。”
周长寿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什么知名企业家?”
旁边恰好有几个小孩子在旁边也看热闹,大爷指向小孩手里的干脆面:“这个就是她的厂子生产的,还有你看那边,那里不是有一家五味,这也是她的,你想想我们这里有多少五味,这干脆面的销量有多大,遍布国内,她还出口,挣了很多外汇,贡献了很多税。”
他越说,丁敏秀的脸色就越难看,赵巧娘抓住她的胳膊,怕她失控做点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下闹得太难看,到时候难看的不会是俞向安,只会是他们。
对方衣冠楚楚的在台上,周围还有保安维持秩序。
他们能做什么?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他们有什么理由闹?
赵巧娘是真怕,这样表情狰狞的女儿,她想做什么?
她紧紧的拉住丁敏秀。
丁敏秀听了赵巧娘沙哑的话,说不出话来。
他们有什么理由闹?
闹起来他们也不占理。
怎么会这么不公平?
丁敏秀看着台上的人,衣着得体,笑容得体大方,拿着话筒说着什么她听不真切,像是有什么东西,过滤了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虚幻。
跟她完全处在两个世界。
她在台下看着俞向安,俞向安在台上甚至都不知道她在这里。
明明她们的起点是一样的。
为什么他们的日子就能过成这样?
丁敏秀从赵巧娘紧张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真老。
真丑。
可是以前她们是差不多的,她还比俞向安更好看,不然周博扬怎么会喜欢她?!
这时候,丁敏秀怨恨起了周博扬,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她下乡了又怎么样,以她的本事,她肯定能够找到另外一个更好的男人,现在也能过上富太太的日子。
以前那些被□□的人挺过了那段时间,现在大部分都凭借着以前的底蕴过得比一般人要好,她要是抓住了这个机遇,她肯定也能把他的日子过得这么。
这一刻,丁敏秀连赵巧娘也怨恨上了。
为什么当初她要生下她,如果不是在她的肚子里生下来的就好了,有那么一个有还不如没有的亲爸,后爸是个只贴自己亲生孩子的无情无义的人,她什么都没有。
都怪她。
周长寿把她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我们回去吧。”
要是闹起来了就不好看了,临走前,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台上的俞向安,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台上的人就是他的儿媳妇。
如果当初没有变故的话,他们一家现在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他这年纪只要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谁叫当初自己儿子不懂事呢,错过了这么一个金凤凰。
或许早就应该确定了,在她考上大学的时候,现在后悔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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