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张脸和他那绝世好丈夫撞了个正着。
当即宋承就被惊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的关上了柜门动作说不上来的粗鲁。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或者说睡了他两年的披着人皮外衣和他亲热嬉闹的,是个什么东西?
宋承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让那一声惊叫尽数湮没在沉默中。
他脑海里的神经瞬间崩断了,以至于想都没想便伸手拦车打算逃离,回江陵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
可事实上,除了男人身边他是哪都去不了的。
郑严序无奈的笑了一下看着那缩在角落一脸倔强的太太,柔声问道:“宝宝,你怎么了?”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恩?”
他知道宋承一向只吃软不吃硬,当然某些时候只吃硬不吃软,比如固执不听话的时候,再比如床上打架的时候。
青年回过头瞪着一双氤氲的眼睛,嘴唇颤了颤:“橱柜里的东、东西是你放的?”
那脆弱的表情好似郑严序一点头,他就要哭出来一样。
郑严序一愣,顺着宋承的目光看去,那是位于床头左则的橱柜。
因为宋承没有安全感,一般都是挨着墙睡旁边再躺着一个他,于是郑严序都是趁自家太太熟睡之后脱掉衣服离开的。
衣服也没乱丢,就放在他上了锁的衣橱里挂的整整齐齐。
自从他们结婚两年多以来,宋承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件衣服的存在,不过这一次他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没锁橱柜。
郑严序的沉默加剧了宋承心里疯狂往外喷涌的想法,它们或匍匐或前进亦或是疾跑,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也许他的丈夫真的不是人。
这个念头窜上来的同时,另外一种感觉更加强烈的暗示他,普通人又怎么能够做他的丈夫呢?
宋承并不是同性恋,甚至连情爱方面的知识都是眼前这位强行教授的,以一种刻骨铭心的方式宣告了主权。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这样骄傲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委身于他人之下。
事情的转变是他刚进入大学的那一年,尚未凉下来的天像块炙热的铁板,泼上水便滋啦啦的响。
即使那件事已经过了两年,宋承依旧清晰记得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所发生的一切,紧紧扒在同学身后惨白瘦骨嶙峋的手指,与那夜晚模糊混入队伍里的鬼影。
他惊恐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重度感冒让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第一个人的死亡噩耗传来,宋承才猛的惊醒。
就在昨晚还和他嬉笑说话的舍友,一大早起来便被发现静静的躺在了一米多长半米宽的洗漱池里,一米八几的个子四肢扭曲弯折的被塞了进去。
而令人发毛的是,他的面部呈现出惨白的祥和,好似躺在柔软的床上一般闭着眼睛,神情说不出来的诡异。
就在他们想要把人拉出来的时候,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那人皮肤的触感和肥皂一样又滑又腻,但手却如同孩童玩的橡皮泥,在他们的拉扯下彻底变了形。
现场没有鲜血淋漓也没有血肉模糊,有的只是眼眸在互相对视之下,无声的惊恐和嚣张的压抑。
第一个人的死亡拉开了这场悲惨事件的序幕,很快宿舍里第二个人也没了,以同样不可思议的方式消失了。
宋承记得那年混乱的一切,学生们的吵闹家长的悲痛,还有警察理性的大喊。
他们宿舍四个人,死了两个而另外两个则被停学留家查看。
但随着地点的改变那些东西依旧如影随形,宋承这才意识到它们是冲着他来的。
于是他尚且来不及摆脱高学历父母的管控,便兜兜转转落入了男人之手。
而那个人,他只在一家叫不上来名字的餐厅里匆匆见过一面,尽管那一面差点颠覆了宋承的世界观。
随后的一切逐渐失控起来,他那向来疼爱他的母亲,捂着满是泪水的脸不忍心的撇过头去,任凭他如何的呼唤也丝毫不回应只是耸着肩抽泣。
而他那一向身材高大挺拔的父亲,脸上爬满了惆怅和阴霾,搂着自己的妻子目送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被那人抱走,瞬间白了双鬓。
最后晕过去的刹那,宋承都一直死死盯着父母所在的方向,浑身上下已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寒冷的气息在他的体内流窜如坠冰河。
紧接着宋承在满眼漆黑宽大的床上醒来,他颤抖着摸索着敲打门窗,周围依旧是一片死寂,无人回应。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那扇沉重的门从外打开带来这片空间唯一的光明,而在这刺眼的光亮中走来一个令人心颤的身影。
宋承看不清他的脸,就如同在那个喧闹的小餐馆里一样,空间与时间的错位和暂停让虚空都变的模糊。
他只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那种只一眼就能心脏破裂的震慑力,宋承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次。
即使事情过去了两年,他依旧不敢相信,那天晚上丝毫不手软肆无忌惮摆弄他的男人,是面前这个笑起来温柔多情的丈夫。
那一次,宋承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哽咽的求郑严序能放过他。
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强壮的有些不像话的男人极淡的笑了一下,也是那一抹笑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叫无处可逃。
强烈的占有欲以及得逞后的愉悦。
那一夜男人没有说过任何的话,几乎全是他一个人的独白,哭泣着的细喘着的求饶声,而男人回应他的,则是凶猛且专注的动作与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