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笑了笑“你尽管去,实得快些,多拖一日,萧滽的命可不等你。”
“此话何意?”
“你当能进诏狱探他,还有二次麽?”
萧鸢惊睁“是你”
沈岐山也不瞒她“若无我疏通关节,你只等着收尸就是。此案已有定论,陆无双招供,韩燝收授萧滽百两银泄漏考题,萧滽与他交好慷概赠予,韩燝萧滽处斩,陆无双革除功名,一生不得科考。”
萧鸢面庞血色尽失“这才几日就查明了?我们又哪里来的百两银子。”
沈岐山语气平静“四千考生翘首以盼会试放榜,岂容此案耽搁时辰,定要速审速决,陆家扬州首号盐商,与宫里关系错综自然要保,只能怪萧滽自己时运不济,实也怨不得谁。”
他又道“你也勿要不信,我沈岐山一生,从不打诳语。”
萧鸢岂会不晓呢,正因心如明镜才愈发骨颤胆寒。
沈岐山见门帘一动,问“是谁?”常嬷嬷忙回“送晚膳来。”听得允了提着食盒小心进房,也不敢乱顾瞄看,把盒里饭菜端在桌上,听三爷说再拿一副碗筷来,她早有准备,连忙拿出摆好,拨了两碗饭,这才退下。
“坐下用膳。”沈岐山执起筷箸挟菜“你有一顿饭的功夫考虑。”
萧鸢闻那香味直往鼻底钻,心底愈发空荡荡,她不自觉坐下,桌上吃食很简单,一盘椿芽烧豆腐,一盘麻油倒笃菜炒春笋,一盘大块的家常烧肉,一碗茭儿菜虾皮汤。
她端起碗吃,虽食不知味,但确实饿的难受。
沈岐山觉得今晚的菜比旁时烧得入味,看她只扒饭不挑菜,挟起块烧肉咬去肥白,把精瘦一块丢她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