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暗忖他倒是个重情之人,遂道:“沈将军祖宅是在富春镇,偶然见过几次,仅是面熟。”
赵正春颌首,她个年轻妇人为度日抛头露面,又有些姿色,想来生存不易,心底倒有些钦佩,还欲问些甚麽,却已至花厅廊前。
萧鸢朝他福了福身告辞,径自往房里去了。
赵正春打着伞略站了站,半边肩覆的雪都化了,他方才离开。
萧鸢进房,先去隔间洗手,听得两个丫头嘀嘀咕咕说话,只听一个道:“小姐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
另个问:“怎地会不成?不是说皇上要指婚麽?”
听前个说:“指婚的事,大老爷似乎婉拒了,嫌弃沈家三爷侍妾太多,恐日后喜新厌旧,反厚此薄彼,把小姐怠慢。”
又听道:“我们小姐书香门第出身,那沈家三爷一员粗鲁武将,本就不配。”
两人声音愈渐愈远,萧鸢拿帕子慢慢擦手,她记得前世里,皇帝还是为他「她」二人指婚,只不过后来沈岐山冒死罪也不娶。
她那时已是他第四个妾,对他心如止水。
燕靛霞睁开眼来。
房间很暖和,他听到萧蓉嘻嘻低笑声,随音望去,地央烧着铁炉子,里面透出烧红的炭。
萧滽正用小铁铲从炉口扒拉出两个烤红薯,拣着一只摔打几下,去炭灰散热,再拈起剥开焦黑外皮,一缕白烟散开来,房里满是一股子甜香的味道。
萧滽咬一口,烫得舌尖发麻。
蓉姐儿抚着他的肩膀,一错不错盯着,咂着嘴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