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这些日都亲自替他换药包扎。
沈岐山看着她纤白手指兜着纱布在自己胸膛前缠缠绕绕,思绪也变得纠结,想起前世里,每逢受伤回府,她都不愿见,谓之惧血,他真傻,竟还深信不疑。
哪里惧血,是根本不在乎他。
两世得见同一人,无论德性品格、言行作派却大相径庭,怎会这样!沈岐山很难理解,从来都不是深谙女儿心的细腻男子。
咽下她喂来的骨头汤,揣度地问:“你很欢喜我?”
只有欢喜一个人,才会为其改变罢!
萧鸢怔了怔,不晓他怎突然问起这个,眼底蓦得冒笑泡儿,颌首道:“欢喜!对你欢喜的要死。”
沈岐山反觉她油嘴滑舌,在富春镇抛头露面开茶馆儿,与上门客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惯了,话在舌尖乱跑,左耳进右耳出,十句有十句当不得真。
他冷哼一声:“是,我死了,你最欢喜。”又阴沉沉添一句:“可惜我天生命硬,让你们姐弟俩失望了。”
蓉姐儿把鸡蛋壳剥的光溜溜,跑来递给他吃,听见这话,粉嘴儿瘪成一条线,眼泪说来就来:“我不要老爷死,要长长久久活着。”
沈岐山接过鸡蛋一咬半口,摸摸她的头,缓和了嗓音:“放心!”
萧鸢暗自叹息,前世里的他不曾如此敏感多疑,这般地阴晴不定,流光诡谲多变,他俩其实都不复从前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