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滽朗朗道:“自吾朝起始至今,科举选拔庶吉士已成惯便,主为俾进学励行,工于文章、备顾问,赞机密之才,以他日之用,是以在翰林院专僻学馆以做培养。然所开授课仍沿用古时诗文书画为主,虽沿袭的熟烂,却流于空洞,那些吏治民生、经邦强国策略概不提及,修齐治平的品格也无养成,日渐久之,馆内愈多为不学无术的卑陋者,而真正有志之士岂愿浪费大好光阴,或寻病而离,或请求解馆,如此而然,皇上原是求贤讷士之策,却并未走入经世致用之途,反养了一攀权要,贿赂臣官的鼠狗之辈,良苦用心被叛,岂不惜哉!”
朱镇先还很从容,听他越说,脸色越沉凝,直待他讲完,仍旧沉默不语,也不晓过去多久,方道:“你的见解颇为深刻。”便不再多言,命他退下,传唤下一位考生。
萧滽走出文华殿,亦是官员们退朝之时,走的已大差不多,他背着手踩着汉白玉砌成的台阶慢慢走着,红日徐徐而升,大殿歇山顶上金黄的琉璃瓦,被阳光逼迫的一寸一寸耀眼刺目,他乌浓的眸瞳底,忽然掠过一抹激动之色,终于他又回到了这里。
两三官员说着话与他擦肩而过,其中个忽然回首看他,甚停下步履等他走近,拈髯笑问:“你可是中三甲第九名授同进士的萧滽?”
萧滽很想说不是。
欲待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备注:萧滽关于新庶吉士条约出自徐阶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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