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信不信。”萧鸢暗忖这人真难伺候,说假话不信,说真话也不信,和前世里的他大相径庭。
沈岐山又问:“定府大街那处宅子布置的如何?我见不得蓉姐儿在这受欺负。”
萧鸢已知晓他早前狠狠训诫了沈瓒沈楚两位哥儿,心底是五味杂陈,软着声回话:“大差不多,择个黄道吉日便可搬离,还有那三间门面,其中两间京货杂铺和胭脂铺租期近至,我想收回自用。”
“自用?”沈岐山蹙眉:“这又是何意?”
萧鸢回话:“一是两铺掌柜要免押减租,二是我想开间绣坊贴补家用。”她顿了顿:“我晓得你买宅子后身边所剩无几,蓉姐儿体弱靠名药贵材续命,滽哥儿若选拔上庶吉士入翰林,两年内无官秩与俸,却缺不得同僚应酬及人情来往,他恰又值婚配嫁娶之年,日后购买宅院另住,皆需用银子。”
沈岐山语气平静:“若仅因这些,你不必再多提,我好歹秩品二品的大将军,还是能负担得起。”又道:“你既是官妾,就该安守本分守在内宅,岂能干那抛头露面的营生!”
萧鸢来待要说,恰福安来报已备好出城马车,他摆手,站起欲要走,她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掌,仰脸儿抿唇道:“三爷记得我的话,我是想好好与您同甘共苦,白头偕老度过此生的!只要你不弃,我必不离!”
沈岐山背脊微僵,垂眸深邃地望着她,面庞却冷冷的没有表情。
萧鸢等稍顷,没得他回应,莫名泛起一股子失落,他还是不信她!
这一世的沈岐山心墙高筑,哥嫂及她,还有赵姨娘,似乎都难以走进他的命途里。
“我晚间会回来。”他忽然淡道,径自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鸢又站了会,嘴角却渐渐弯起,挂上一朵明丽的笑花儿。
这正是:一洼死水全无浪,也有春风摆动时。
备注:最后一句出自戴善夫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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