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笑说:“大老爷恐是弄错罢,这事儿还须得眼见为实才得判!”
沈谕衡默了稍顷,指着蓉姐儿道:“一早二爷把沈瓒他们训诫可属实?”
蓉姐儿点点头,忽然抱着猫往门外一溜烟跑了。
“好没规矩!”沈谕衡原还待要问仔细,只得作罢,却也蹙眉呵斥,常嬷嬷退到一边不敢作响。
他本不是个会等人的人,却因闷着口气偏不走,这一等足等了一顿饭工夫,方听得房里起了走动声,有丫鬟捧水进去伺候。
再等片刻,才见沈岐山过来,仅着荼白里衣裤,敞着怀,露出精壮的胸膛,他往沈谕衡对面一坐,接过壶倒满一盏茶,一饮而尽,又斟满,嘴里道:“简直渴死,被那小妖妇要榨干。”
沈谕衡沉声叱责:“衣裳不整,满口粗鄙,像甚样子,青天白日,一味宣银,成何体统!若是传扬出去,沈族百年盛誉尽毁你手中矣!”
沈岐山眼底掠过一抹嘲讽,捏着盏淡道:“我乃一员武将,不拘泥这些小节,只重内修则外理,形端则影直,比那些衣冠楚楚却怀揣兽心者,不晓要堂堂正正多少。”
沈谕衡听得刺耳却不表,只问:“沈瓒沈楚一身的鞭伤,可是你今辰训诫之故?”
沈岐山冷笑道:“两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顽劣之徒,竟要将蓉姐儿丢进荷花池里淹死,依府里家法律列,这种日后必辱没门楣的子辈,我就是取他二人性命亦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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