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萧滽猜度:“十年前高府里,被房梁砸死的丫头小红,是你的女儿?”
老汉惊睁地看他:“你是何人?怎会知晓十年前的事?”
萧滽倒不说了,只给长姐一个眼色,萧鸢无奈:“你女儿是不是圆脸,细眉鼓眼,扁鼻薄嘴,眉心有颗红痣?”
见那老汉直点头,她便道:“我们是这几日在高府借宿的客,听婆子偶尔提及。”
萧滽继续问:“你既然觉女儿死得蹊跷,纵是被赶出府门,也应坚持报官查实才是。”
老汉双目淌下浊泪:“高家富贾一方,朝中有人,素于县衙多亲近,平日施粥行善,亦得民心。我去告他,那群工匠又出证言,被赶出衙门不说,终日还遭镇民唾弃,若不是大爷提醒,恍恍间竟十年过,是再也无法替她申冤。”
萧滽沉吟道:“那建筑房屋莫说梁倒砸人,就是工匠爬上爬下亦有死伤,怎就你觉得她死有隐情?难道那晚你也在跟前?”
老汉摇头:“那晚我并不在,是隔日才听闻她的死讯,跑去时,她满额血水已涸,我抱起她,才看见右手指甲断裂,用血在地面写了个‘冤’字。”
“可还有旁人看见?”
“不曾,我喊叫起来时,一个工匠一桶水泼来,将字淹了。”
萧滽蹙起眉宇:“那群工匠可是在镇中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