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扬嗓呵斥:“吵嚷甚麽,夫人来了。”
那些个小丫头连忙让出道,蓉姐儿跑过来,萧鸢松口气,俯腰抱起她,感觉似乎很害怕,紧紧抱住她的颈子。
邢夫人由嬷嬷搀着紧步向前,一丛太湖石前,澄哥儿被个妇人拼命搂在怀里挣脱不得。
那妇人发髻乱如蓬草,面庞焦黄憔悴,一身衣裙脏污不见本色,一脚穿鞋一脚光着却难顾,只是又哭又笑道:“骥哥儿呀,我的骥哥儿,你终于肯回来陪娘了是不是,我想念你的很,你有没有想我?一定有,你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那高澄已唬得面如土色,努力想挣脱出来,哪想那妇人手劲很大,如铁链将他牢牢锢住,正不知所措之际,见着邢夫人忙高叫:“娘亲救我!”
“娘亲救你,娘亲这就来救你。”那妇人忽然松开高澄,且把他往身后一条道使劲推,放声哭嚎起来:“快跑快跑,娘亲救你。”
高澄虽有些懵却也机灵,真个辄身朝那条道跑走了。
妇人转脸看向邢夫人和一众丫头,眼神凶狠,咬牙切齿地骂:“你们这些该遭天打雷劈的畜牲,恶有恶报,只是时辰未到。”
恰有三五身型粗壮的婆子过来,架胳膊的架胳膊,抬腿的招腿,抱腰的抱腰,连推带搡的弄走了,然那骂声依旧不绝,久久难散。
“这妇人是谁?”邢夫人皱起眉,问身前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