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冷漠地看她,出声叱问:“你可晓我官衔秩品几何?”
萧鸢点头,听他厉道:“贱妇,既知我位高权重非寻常人物,怎还敢对我颐指气使,毫无羞耻之心,若我执意追究,将你杖责十数不为过。”
贱妇......真是难听!萧鸢把要送他的绣品重放回笸箩,抿抿嘴唇:“是民妇逾距,日后再也不敢。”辄身走两步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望沈大人自重。”拉着蓉姐儿扬长而去。
顾佐笑起来:“这萧娘子竟还识孔孟,实在难得!”
沈岐山冷哼一声:“你是不知她父亲是何许人。”
“愿闻其详!”顾佐满脸兴致。
沈岐山欲说又吞回去,端起盏斜睨他:“怎麽?三月间的芥菜起了心?”吃口茶又道:“那水性杨花的毒妇能要人命,你嫌活腻了,尽管去招惹她。”顾佐当他玩笑,也笑回:“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我一征战将军最擅使剑,谁斩谁还不知呢!”
沈岐山阴沉着脸看戏,懒得理他。
萧鸢回舱房哄着蓉姐儿睡了,继续在灯下做针黹。
萧滽则和燕靛霞坐在船板上吹风,一个娼妇细腰细腿打着扇过来:“两位爷耍风月去麽?”见无人理没趣地走了。
萧滽瞅了眼燕靛霞:“可有那个过?”见他不明,朝娼妇的背影呶呶嘴。
燕靛霞瞬间懂了,摇摇头正气浩然:“我等降妖除魔之人最忌女色,此生不碰!”
“那和宫里太监有何分别?”萧滽不以为然,看着一轮明月照得满船雪亮,他可不想再做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