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见蓉姐儿倦懒地趴在他肩上,伸手接过来,却觉她浑身滚烫,连忙取下面具,额头覆着细密汗珠,面容苍白,双目紧阖。
萧滽吃惊道:“怎突然如此?”
萧鸢未多话,抱着往客栈走,幸得不远,入了宿房搁在榻上,从箱笼里掏出一包药来,先撅了根老参须塞进蓉姐儿嘴里,再将其余各样抓把丢进罐子里,让萧滽拿去厨房熬煎。
萧滽不敢怠慢,再回已端着一碗褐色苦汤。
蓉姐儿洗漱换了衣裳,小脸烧烫红通通的,萧鸢接过药汤看他一眼,有些奇怪地问:“你不避开麽?”
萧滽提把椅子至榻沿而坐:“以后不了。”
萧鸢默稍顷,没再吭声儿,取出把薄片短刀,拉高袖管在胳臂轻划一道,溢出的鲜血滴进药汤里,十数滴后她用棉巾绕缠伤口,再要端起药碗,却被萧滽接在手上,神情难辨,他说:“我来。”握调羹搅划药汤,待那血色溶得再不见,他才一口一口喂进蓉姐儿嘴里,原以为小妹会哭闹拒绝,却是乖乖地咽个干净。
他喉咙有些堵,说起也是历过大风大浪的掌印太监兼冷血无情的东厂提督,没有甚麽能撼动他的铁石心肠。
他低声问:“蓉姐儿这病多久犯一次?每次都要以血伺她麽?”
“道不准,说犯就犯。”萧鸢往自己割伤处撒药粉,语气很淡定:“已许久没这样过了。”
“若不是吃血,她会死吗?”
过了会儿,萧鸢才低道:“会罢!”
蓉姐儿曾死过一次,她经人指点,在鬼门关生生把她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