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心不在焉听着,半晌道:“明月禅师有些神通,想来爹爹是真的云游去了,这寺里处处透着古怪,阴寒的很,蓉姐儿来后精神也总恹恹,用过饭还是早些下山为宜。”
姐弟俩商量停当,待粥熬烂,把昨剩的饭菜放锅里蒸了,又油盐清炒一盘藕片。
叫萧滽把粥和藕片给明月送去,自己则回房伺候蓉姐儿洗漱,再舀碗白粥咈哧咈哧吹着热气喂她。
没会儿萧滽两手空空而回,盛碗剩饭吃着道:“那禅师房门紧阖,叫也不应,叩也不开,推却从里闩上,我把饭菜搁槛前,爱吃不吃。”
蓉姐儿吃两口粥便摇头不要,脸色愈发苍白,萧滽见着不妙,三五口扒完饭背起她先行出寺,萧鸢收拾妥当,把烤熟喷香的番薯丢进篓,背着急匆匆出灶房,不经意望见明月禅师门前空空如也,她也无心计较,沿山道快行,不多时追上停下休憩的弟妹,蓉姐儿追着蝴蝶满头是汗,见得长姐扑过来嚷饿,萧鸢掰了半块烤番薯给她,自己吃了半块,太阳上来了,金色光芒刺穿山雾,浓碧淡绿的树林蓦然清晰可见,陆续有三两砍樵客与采药人躅躅前行的身影。
此番经历回去后谁都未曾再提起。
萧鸢斟酌了好几日,看着因梅雨半湿半晴的天气,她终做下决定,在门前挂了块木牌子。
卖掉富贵茶馆,然后带着蓉姐儿,随萧滽一道进京去。
这正是:三光有影遣谁系,万事无根只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