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郎中!”长姐方才在窗前一顿呼喝,他要再记不得真是傻了。
刘郎中将手指搭他脉上听息数,左手听过换右手,萧滽暗忖这老儿果真慢性子,还不如他自己来诊,斜眼睃长姐紧张的俯身弯腰候在旁,让个大美人儿为他担惊受怕,莫名就很感动,指着圆凳温言道:“长姐坐着等罢!”
萧鸢眼前一片恍惚。
从前萧滽受她名声所累,在书院受尽同窗白眼奚落,他内向寡言兼胆小如鼠,且自尊心颇盛,时日久长倒养成窝里横的性子。
对她和萧蓉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
萧鸢因他要考童试,萤窗苦读不便叨扰,遂一直忍气吞声大半年,原想等他此次考毕要好生做做规矩。
不想竟出了这档子事。
无不忧虑地扯扯刘郎中的袖管:“他是迷坏了脑子,还是烧坏了脑子?”
刘郎中回首瞪她,气咻咻地:“才把完脉又被你打断,还得重来一次!”
萧鸢满脸通红扭身走开。
萧滽叹息一声,百无聊赖看着自己雪白的手腕,雪白......怎麽这样的白!
他忽然一激灵,看向对面妆台上搁的黄铜菱花大镜,映出一张清隽秀气的少年面庞。
咚的昏晕过去。
竟穿成了一个娘娘腔,让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