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英国伦敦,年纪尚幼的司玄驻足在玻璃橱窗前,近乎痴迷地看着窗内摆在显眼位置的那套瓷器。
以晚霞般绚烂的颜色为底,艺术家用细腻的笔触绘出野蔷薇幽幽绽放的花色,惊艳得无以复加。
同样惊人的还有标价,这是间手工匠人开的小众瓷器店,每一件商品的价格都令人望而却步,更别提这套镇店之宝。
他身旁的美妇也被吸引住目光,赞叹道:“好漂亮的骨瓷啊,你喜欢这个吗?”
小司玄仰头望向她,眼中熠熠发光:“我很喜欢,妈妈,我想把它放在房间里。”
“我儿子真棒,这么小就懂藏。”司夫人笑着拍拍他的脑袋,随口允诺道,“不过妈妈约了下午茶,等回来再买好不好?”
他乖巧点点头,末了不舍地看了眼橱窗,默然跟着司夫人转身离去。
在絮絮叨叨中耐心熬过一整个下午,小司玄无聊地戳着盘里的蛋糕渣,终于等到母亲结账拎包走人。
然而匆忙赶到那间店时,橱窗里同样的位置换了一套新的茶具。店员说那套茶具已经被一位富豪买下了,就在十分钟前。
司玄犹记当时的深深不甘,深入骨髓难以抹去。往后他近乎执拗地用过许多种瓷器,再无当初那般惊艳震撼。
如今他看见原是囊中之物的女人正同其他男人亲密交谈,那种强烈的不甘感又复袭来,万蚁噬心般折磨他的心灵。
连晓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弯腰捡起耳麦放到桌上,随口回答:“无关紧要的人。”
记忆恢复后,她待他不再是陌生人,没有那层如履薄冰的利益关系,所以态度随意许多。
“无关紧要的人,订婚那天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司玄面色越发阴沉,“这个男人和你上过床,我听都听得出来。”
兴许是做过未婚夫妻的关系,她陡然有几分心虚,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转念想来,二人现在没有关系了,她和谁上床都是自由,索性大方抬起头,正撞入他幽深的双眼。
他不需要等她回答,仅凭小动作就能得知答案。意外的是,他知道后并没有动怒,而是轻缓开口:“我给你想要的生活条件,留在我身边。”
连晓回答得不假思索:“我拒绝。”
司玄扯开嘲弄笑意:“那间酒吧到底有什么好。还是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