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男伴重重咳了两声,自然拉过她的手,醉态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站不起来,扶我去外面打个车?”
连晓试着挣了下,没能挣开。想找沉青求助,他看蓝景聊天正在兴头上,怎么递眼色也没用。
服了,不就帮客人打个车,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不再犹豫,强压下普通人带来的生理抗拒感,搀起那位男伴。
男伴顺势无力地靠在她身上,由她推开门。
临出门前,那两个男人还是没看过来,反倒是许玲玲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
她顿时会意,许玲玲早就看出了她怀有同样心思,才来了那么一出。
果然,还没打到车,男伴就假装酒醉,有意无意地蹭在她身上,哀求道:“我真的醉得不行了,你送我到家吧,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
连晓皱眉,拨开他不安分的手,并未理会他的话。
被她推开后,他忍不住骂骂咧咧,不耐烦地掏起口袋:“一个破服务员,装什么清高,不就是缺钱吗,老子多得是!”
连晓对野蛮人向来不采用文明方法,以能力瞪他一眼,他顿时痛苦万分地蹲下身,总算消停许多。
本想把他直接塞进出租车里,然而夜车并不好打。站在巷口等了半天,没等来车,却等来了极为诡异的画面。
几位路人从不同方向朝她走来,长相都平凡而陌生,但相当一致地齐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发毛。
一位年长女性停在她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以机械般的语气说:“连晓,晨星邀请你加入。”
连晓微怔,她的行为古怪,感觉不像活生生的真人,而且又是晨星?
另一位老人拄拐停在她斜后方,出声吓了她一跳:“连晓,你不能忤逆晨星。”
晨星到底?想做什么?
越来越多的路人朝她走来,将四周逐渐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眼神生硬空洞,机械的话语如同念咒般在四周迭起。
“连晓,来晨星吧。”
“连晓,晨星里有你想见的人。”
场面太过惊悚,男伴哪还记得装醉,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经过开始的发怵,连晓此刻镇定许多,这些念经路人行为举止相当死板,应该只是被控制而已。
也就是说,敌人很可能只有一人。
但路人将视野堵得很死,而且念念叨叨太影响思绪,她还未想到办法时,一个路人猛地拽上手腕,紧接着肩膀也被人粗暴抓住,再是腰、脖颈……
她用力挣扎也徒劳无功,对方人数众多。不知为何,神能力毫无效果,难道她只能认命让晨星带走吗?
火光陡然闪耀,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她看见这些路人就像纸捏成的人般燃烧萎缩,烧成一地余烬。
夜风扬起纷纷扬扬的纸灰,宛如颂起一曲挽歌,在米白色毛衣男人身边起舞。
未白来帮她了。
他伫立在不远处,平淡道:“控偶术,这些都是纸媒做成的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