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晓房间的床上多了只一米高的卡其色毛绒兔,手感柔顺舒服,不知谁放在这儿的。
拿起兔子,两只长耳朵顺势垂下,微妙的抗拒感从心底泛开,她好像不太喜欢这个。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从抽屉中取出皱巴巴的信封。目前他们都不知道此事,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暂时先不公开为好。
敲门声忽然响起,她连忙将照片藏入抽屉。
“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你。”门外是蓝景,即使刚刚起床,他已换好衬衫牛仔裤,显得不那么随意。
见她穿着睡裙过来开门,温润双眼弯成新月,他诚恳解释:“昨天你早退,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看见你没事就放心了。”
照片背面的字浮现在脑海,她勉强笑道:“我身体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他点点头,神色忽然认真起来:“我有事想拜托你,现在说方便吗?”
她回头看了眼,确认照片已经放好,才让出空隙容他走入。
房间还保留着刚起床的凌乱状态,昨天好容易扶喝醉那人去睡觉,她回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直到刚刚才醒。
弯腰将滑到地上的被角折回去,她才坐到蓝景侧面的沙发。在他端坐挺拔的姿势面前,她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见他略有迟疑,她率先询问:“是什么事?”
“关于‘平衡’的事。以往都是我和沉青搭档,不过他这次没有时间,所以我才来拜托你。”
他说的很隐晦,连晓追问:“平衡?”
“就是维持秩序。我们所处的阵营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能力者,而是守序中立,所以要调整能力者和人类之间的天平,不让它太过倾斜。”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蓝景抿起唇,转而歉意说:“不好意思,我不太善于解释这些,具体情况到时我会说明的。你饿了吗?我们下楼吃点东西吧。”
见他站起身要出门,她出声喊住他的脚步:“蓝景。”
“怎么了?”他如她所愿地停下,顿时领悟,“啊,我应该等你一起的。”
她摇摇头,专注地问:“你喜欢这里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走到她身侧,耐心思考片刻,末了认真点头以表肯定,“挺喜欢的,毕竟除了这里不会再有人接纳我了。”
“为什么?”
他以短暂无声的微笑作为回答。
若说连晓先前还摇摆不定,现在差不多能敲定想法了。不能求助未白,也不能傻乎乎地真带蓝景奔赴那个有去无回的鸿门宴。
但如果无视这张照片,黄昏大军估计隔天就能把酒吧团团包围,她决定只身去会会这位故人,司玄。为此她要加足筹码,才有资格和他坐上谈判桌。
她本以为他们是叫了外卖,没想到下楼却见沉青叼着烟站在灶台前,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瞥,懒散说道:“不是说生病了吗,我怎么看着活蹦乱跳的。”
连晓惊了:“你在做饭?”
“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难。”他皱起眉,一手拿下烟,一手不耐翻起手机,“就是太烟了,做个菜怎么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