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种话你也信你可以去a市佛道协会地下三层看看,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是因为接触过那东西。”
“你怎么没事”
“你以为那圣水是白喝的。蠢女人“
“你”
丁夫人虽然依旧咬牙切齿,看表情却是信了。
时人在窗外听着,慢慢理出一些简单的信息来。手里的灵泉水被王建,也就是现在的广惠喝了,然后才引来了麻烦。丁先生丁南通得了艾滋病要死了,同时也被周宏收拾垮了。周宏偷了佛道联合会的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有害,但是灵泉水能抵抗。他把这些信息记在心里,就拿了之前准备好的一套普通衣服换上了。又用一块黑色的布料,把头发全部包裹起来,蒙住脸,确认全身上下没有一件能识别他身份的东西,才满意。
趁着丁夫人被一个黑衣人叫到屋外说话,时人转进了屋子。出其不意的点了周宏的睡,又点了玉生,时人把一大一小抗在肩膀上,悄无声息的出了屋子,一路毫无阻碍的离开了黄泉院。
等时人到了碧泉寺外,就听寺里的大钟连敲了十二下,这是碧泉寺最高的示警方式,钟响了也意味着周宏父子失踪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希望老和尚能应付过来。
时人正要转身离开,碧泉寺庙正门却开了。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看过去,才发现一直停在碧泉寺门口的佛道协会的大车上竟下来了一群人,和尚道士夹杂着一些神情紧张的白大褂,之后一件长方形的棺材被抬了下来。这群人簇拥着棺材,很是慌乱的进了碧泉寺。
时人的耳力好,隐约从那棺材里听到野兽般的嘶吼。他心念一动,有心探个究竟,但到底担心玉生的身体。扛好两个人,他快步离开了西山,急返乾坤观。
傍晚时,时人回到了乾坤观。
他前脚进了乾坤观,倾盆大雨跟着就下了起来。
这样的暴雨在夏末很常见,天气燥热的时候,人们常会盼着这样的雨水洗去空气里的干燥。可惜这场雨却不是受欢迎的。终南山近山一代的农户在这个时候多半不会使用大棚,如此一来,那些露天种在农家院里和田野里的瓜果蔬菜就遭了秧,因为没有遮护,那些原本鲜嫩嫩,水灵灵的植物们都被这暴雨无情的糟蹋掉。
不过对乾坤观里的田庄来说,这雨却构不成任何威胁。
从乾坤观内观升起的阵法,形成一个半圆的天幕,把这雨水挡在了外面。如果你站在乾坤观内观向外看去,就可以清晰地看到雨水打落在这层罩上面,然后顺着罩子的表面淌下去的场景。这种奇妙的感觉,就仿佛是从一个巨大的玻璃制成的透明圆球向外看去一样。有这样一个玻璃罩保护,狂风暴雨也成了一种美丽的可以由人尽情欣赏的景色。
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内里的世界却安详的如初。只有那些不断的流淌下去的雨水,在提醒着你这样的宁静是多么宝贵。
周宏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后又发现置身于陌生的地方,儿子也不在身边,他惊恐极了,连鞋也没穿,就跳下床跑到屋外。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天空中的瀑布。一层又一层,就在你的头顶,顺着外形的罩流了下去。
谁弄昏了自己
是被转移地点了吗
儿子呢
这种景象,难道是被外星人带走了
这是周宏闹到清醒后,自己也觉着这些想法可笑。如果还是被“他们”控制着,怎么会没人看守呢如果是外星人难道外星球也建道观,茅屋,还种菜嗯,看看菜园子里的菜品,黄瓜,茄子,豆角,西红柿,这一样样的,外星人的农业基地
头顶上这片悬雨,是真实的吗或者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想到儿子,想到丁夫人,周宏咬破了下唇,感到疼痛后,开始惊恐的绕着茅屋,乾坤塔等地方寻找。
这地方是在太大了走了一大圈,却没看到任何人,周宏简直心急如焚。他不甘心的又折返回茅屋,想找出蛛丝马迹。
这时候,时人也回来了。他扛着一个孩子,提着一只巨大的木桶进了屋子。
屋内的两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靠近床站着,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名为震惊的情感。
“时人”还是周宏先反应过来,他几乎是尖叫出来。随后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跑到门口将门拉上,一把抓住时人的衣袖问:“你没死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只是一句轻轻的询问却几乎让时人潸然泪下。都说男人有泪不轻流,可是四年的山寂寞,四年的修行艰辛,他终究还是盼着能有人问上一句,懂得一点。寂寞有时候会让人发狂。
男人也许不需要倾诉,但是却和女人一样需要理解,需要陪伴。周宏是知道时人过去的人。对时人来说,能够再次见到这样的人,心里真的是五味陈杂。虽然不后悔一路走来,到低也有诸多感伤。
时人眨了眨眼睛,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他将肩膀上的孩子放到床上,这孩子全身都包裹着白纱布,直到时人拉下孩子脸上的纱布,周宏才看清,竟然是玉生。时人声音沙哑的解释说:“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辐过,又被下了毒药,我已经帮他把体内的毒素都清除过了。你可以放心。”顿了下,又补充说:“我给他身上涂料药,要等十二个时辰以后才能撤掉纱布。”
周宏点点头,不知怎的竟有种安心的感觉。面前的这个人除了容貌上的些微相似,跟他所认识的时人全然不同。只气质上就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是出奇的,他对他竟好不陌生,甚至是无条件的信任。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救玉生。
感觉到儿子的呼吸平稳且有力,周宏心下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下,问时人:“倒地怎么回事儿,赶紧跟哥哥说说”
哥哥
真是久违的自称。
时人看看周宏又恢复成那个吊儿郎当,凡是无谓轻佻的周宏,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是一热,眨眼眨眼睛,上下扫了周宏一圈,在周宏被他瞅的快炸毛前,慢慢吞吞的说:“你要一直这么光脚站着吗地上不凉吗”
周宏看到自己连鞋子都忘记穿了,脸立刻涨得通红。
就在这一刻,他心里有了强烈的预感,面前的时人恐怕他已经拿不住了。
等周宏在床上做好后,时人拿出一瓶软膏和一卷纱布递给周宏,让他清理脚上的一些细口,之后又拿了一些吃过来,在周宏询问的目光中,说:“我要在山上设置阵法,你先休息下。我的故事很长,回来再说。或者你也可以想想怎么告诉我跟玉生怎么落到这个地步嗯”
不知怎么的,周宏听到最后的尾音,心里颤了起来。不过想到丁南通和相关的事情,他的手又抖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你,你,他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也不放过我,我,我怕会连累你”
时人笑了,说:“你放心,他们找不过来。这个信心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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