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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字,算是触了陈云正的逆鳞,他沉着脸,挥手把桌上的碗盘都拂到了地下,道:你敢死试试
曼曼回望着他,一声不吭。什么叫敢不敢他以为他是谁她死到一半他还能拦的住她死透了他还能把她救回来她过了耐何桥他还能改了她的轮回她投胎转世了他还能把她抓回来惩罚一回
什么叫试试有时候死就是一瞬间的事,一试就没有了再度开始的可能。
真是好大的口气。
曼曼冷然的道:叫我吃的是你,不许我吃的还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做人能不能不这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晚饭吃的不欢而散。
陈云正饿也不饿了,曼曼则是不饿也饿了。
两人这么一折腾,谁也没吃着,叫白术进来把碗盘撤下去,陈云正合衣躺在榻上看书生闷气,曼曼则坐在桌前伏桌阖眼补眠。
陈云正有些烦恼的叹了口气。都说长大了烦恼多,他还不信,因为他的烦恼就是因为年纪太小,可终于长大了才发现,不管他长到了什么年纪,烦恼都在,而且只增不减。
这个别扭的苏曼曼,一切烦恼的根源都在她。可偏偏他不愿意斩断这烦恼根。
他不过是想骗她陪她一起吃饭,可怎么就闹到她以死相逼的程度了完全和他的初衷大相径庭啊。
书是拿在手上的,也未必不想真看,可是看了半晌,大脑自动过滤,他真的不知道书上都写了什么。屋子里光线昏暗,原以为她会看不过眼,像从前一样唠叨着说是屋里太暗了读书会伤眼睛,然后比较强势的拿走他手中的书
他其实还是很乐于享受这种关爱的,让他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温暖,还可以面上做出无比嫌弃的表象来,这样就凭她是谁也抓不到他心底的隐秘了。
有一种做贼得逞的快乐。
结果呢他等了半天,一侧头,就只看见趴伏在桌上,只给他一个后脑勺,一动不动,貌似已经睡着了的苏曼曼。
她到底有多无情有多无耻有多无理取闹啊
陈云正把曼曼抱起来放到床上。他自我安慰的想,她睡着了就乖巧多了,抱着这么个乖巧的人儿,也算是对他这一天来精疲力竭的补偿了。
只要苏曼曼睁着眼,他和她就不得安生。他恨不得捂住她的眼睛,叫她别再用那双带了忧伤和期盼的眸子望着他。
他是猎人,她是猎物,已经猎到了手,便是他的功德圆满。她也该有那份自觉,从此便心安理得的跟他在一起。
可她却一直不死心。
到底该怎么办
可是苏曼曼才沾床就睁开了眼。
陈云正双手还不曾离开曼曼的身体,一时抽不回来,便想也不想的亲上她的眼睛,诱哄道:乖,睡吧,天还没亮呢。
曼曼能看得到陈云正那薄薄的唇线分明唇形美好颜色红润的唇,一厘厘的靠近,柔软却粗蛮的撞到了她的睫毛。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能感觉到他的薄唇将她的长睫毛如数抿在唇里。
那份轻柔,那份小心翼翼,让曼曼的心忽然疼了起来。她伸出双臂去推陈云正:陈云正,你别这样
陈云正稍稍离开一些,盯着因为紧张和恐惧而不断抖动的睫毛,他问道:曼曼,你到底想要什么
曼曼欲言又止。他问的那样诚恳,她很想实话实说。可是实话一般都很伤人,说出来陈云正一定不会高兴。他不高兴,后果就是他会伤害她。
为了自己着想,曼曼决定保持沉默。
陈云正眼瞅着曼曼仍是闭着眼,只张了张唇就又紧紧闭上,既不愿意听她脱口而出的答案,又很想听听她的心底话,便凑近她的唇,在她姣好的嫣红上shǔn xī了一圈,才诱哄着道:曼曼,说话
曼曼睁开眼,道: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帮我实现吗
陈云正猛的敲响了警钟,沉吟着道:那可不一定,一来我未必有那么大的本事,二来你想要的如果与我想要的冲突呢
瞧瞧,他有多狡诈,时时刻刻都不忘算计。他既怕自己空口许诺,将来不能兑现从此失信于人,又不愿意答应他不愿意做的事。那又何必非得逗弄她说心里话这不是玩弄人家的感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