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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面孔涨的通红,极力要甩脱开陈云正的钳制,却被他一拨就拉到了身后。
陈云正笑落落大方:这么巧,三哥也在这他往外探了探头,看着白莪耷拉着脑袋一脸懊悔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拦住。
这会儿不是跟他算帐的时候,再说陈云方毕竟是主子,他是拦不住的,但陈云正最恨的不是白莪办事不力,而是头前竟没能预先得知陈云方也在。
不过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陈云正便热情相邀道:三哥,坐下一块喝两杯吧
陈云方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道:不是三哥不给你面子,我那面还有几个朋友。我不过是乘便更衣,恰巧看见你的小厮在这门口守着,心下还在纳罕,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思,不想你果然在。
他故意打趣陈云正:在家里玩还不够,还要到外边来胡闹小心爹娘知道了打折你的腿。
他就是故意的,还说自己呢,他还不是一样陈云正笑道:我不敢跟大哥三哥比,在家里也好,在外面也好,也就只配得上胡闹二字了,三哥在做什么大事
他问的诚挚,倒是全然瞧不出一点讽刺来。
陈云方道:什么大事,小六儿你也跟着旁人一起挤兑我他说着上前揽住陈云方的肩,亲热的道:一母同胞的兄弟,三哥什么事会瞒着你横竖这里也只有你一个人,不如跟我们一起去热闹热闹就是几个相熟谈得来的朋友,吟诗作赋,附庸风雅罢了,你也不必有压力,就只当多认识几个人。
不知为什么,曼曼直觉陈云方出言相邀有点不怀好意。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认出自己来还是故意要这么说,那双尖利眸子里的眼神让她极其不舒服。
她很想听陈云正说一声不去。
可陈云正却完全无视她的心声,爽快的道:三哥盛情难却,小六儿自当从命。
陈云方笑道:行,那就请吧。他客气的在前面带路,曼曼在陈云正身后扯他的衣服。陈云正回头看她,问:做什么
这不明知顾问吗
曼曼只得小声而快速的道:奴婢跟着六爷多有不便,就不打扰六爷了,我先回去
陈云正却漫不经心的道:你怕什么,又没人认得你。
跟认不认得没太大关系吗到底他是真的不懂呢还是真心的要枉顾世俗礼法。曼曼急的要跳脚。酒楼里也有卖唱的歌女,间或有风雅的文人在吃酒时会去青楼饱里叫歌伎陪酒陪唱,她好歹也是良家的身份,跟在陈云正身边算什么还嫌自己的身份被人辱没的不够
两人一推一拒,陈云方便停下步子,眼神凌利的射过来,正照到曼曼脸上,他还是那样略带了点刻薄和玩笑的道:一起去,不妨事的。
他当然不妨事。荒唐事多了,歌伎可以共狎,女人兄弟可以共享,陈云正喝醉了人事不知,再荒唐也有限,可自己就要难保了。曼曼可没有那份挑战的心情,她半点也不想掺和进去。她垂了睫毛,半是心虚半是害怕的避开了陈云方的视线,只瞅着陈云正。
可这小混蛋笑的半点无害,还是那么大包大揽的道:有我在,你怕什么难不成三哥和他的朋友还能活吃了你
曼曼无耐,只得垂下头不吭声。陈云方哈哈笑着道:小六儿这话一点都没说错,自家兄弟,我还会害你不成
陈云方所在的雅间要比陈云正包的雅间大了三四倍,正中摆放着一桌酒宴,前面摆放着一架屏风,隐隐约约的以供乐伎们弹奏跳舞。
曼曼明白,这是他们特意要的朦胧美的效果。其实她没觉得半点美来,隔着屏风看美人,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有什么意思
在座的一共五个人,各个身上都是绫罗绸缎,可见家世都不一般。陈云方带着陈云正上前一一引见,曼曼只得退到一边,不远不近的,尽量不打扰陈云正,但又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其中年纪最长的姓迟,言谈中是本县最大的木器厂迟老板的小公子,今年也不过十四五岁。还有两个是表兄弟,一个姓吴,一个姓魏,竟是当朝县太爷的公子和表公子。还有两个年纪略小些的,也都在十三岁上下,其中一个姓张,一个姓李,俱是本县有名的古玩铺、首饰铺老板的公子。
早听说陈云方如今在本县也算混出点名堂出来了,也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够和县太爷的公子结交,也算他有几分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