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在灯下将密信细细看完,沈吟了半响,抬头对密使说道:你回去告诉刘侍郎,一切就按他信中所说去办吧。本王必会为他扫清一切後患。来人闻言欣喜,在下恭手为礼後告辞离去,赵崇亲自送他到门口,看著他离去。然後站在院中垂头思量了一会,便转身去了内院自己妻儿的居所。
徐氏并没有睡下,正和丫鬟们在灯下做著活计。见他进来,忙站起身脸上带著温婉的笑容迎上来,接过他脱下的外袍,说了声:回来了。他也是一笑,望了望桌上的物事,问:做什麽呢徐氏恬静的说:没什麽。新近得了一块不错的灰鼠皮,我想著为您做一顶风帽正是合适,就动起了针线。赵崇说:怎麽又为我做这些,你已经为我和孩子们做了那麽多针线活了,我们又不是真的缺衣服。何必累著自己你身体又不好。徐氏笑著答道:也没什麽。反正我成日里也没事做,也没别的爱好。这些细活我还是能做得来的,再说这些活别人做,到底不比自己做的细心妥帖。即让我有事可做,又能让你和孩子们穿的舒适,还给府里省了一笔开支。我和乐而不为之呢
赵崇温柔的望著她,徐氏絮絮叨叨的说著府里的大小琐事。现在听起来口气轻松,但是赵崇知道她承受了多少。一个生於江南富足和暖之地的千金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自从嫁给他以後,跟他来到这苦寒之地。刚来的第一年,被这恶劣的天气逼得在屋里躲了整整四个月未能出门。物资匮乏,生活单调,却从未见她有过一句抱怨。只一心一意的照顾好他和孩子们,料理好辽东王府中上上下下事务。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徐氏说著说著,见赵崇凝视著她,脸一红,低下头去,悄悄说了一句:看什麽呢赵崇拉过她的手,合入自己掌中,说道:苦了你了。徐氏抿嘴一笑,说:我不苦赵崇笑了,想了想,说:最近,我会很忙。因为我要做一件大事,所以会冷落了你跟孩子们。至於要做的是什麽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你不要介意。也别胡乱猜测,只要相信我就好。明白吗徐氏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相公您不说,自然有你不说的理由,我不问。你也不用顾及我,尽管放手去做吧。赵崇听了,心中又一暖,故意逗她说:你都不介意我在做什麽吗要是我是做什麽坏事呢徐氏郑重的摇摇头,说:不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我的丈夫,是位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你要做的,也必不会是什麽作奸犯科之事。我只是个无知妇人,帮不了你什麽。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为你照顾好家里一切,让你没有後顾之忧。赵崇听完她这一段发自肺腑之言,不顾她羞涩的躲闪,无言的将她纳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说道:谢谢曾今在他心中无意落下的牡丹,过了今夜,将会被彻底拂去。他从今往後,只会紧紧抓住怀中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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