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刻的尉迟嘉眼里,即使是这样气鼓鼓的眼神,也带着他前世曾经无法企及的风情万种。
“我喜欢笑啊,哈哈!”
尉迟嘉再也忍不住心中欢喜,大笑起来。
抛却了一直以来的君子风度,彻底笑开的尉迟嘉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白兰,翩翩风姿中带上了夺目的光彩。
这真是……让人目眩神迷啊。
卫襄捂着心口转过头去,再也不想看这家伙一眼了。
底层的船舱中,祝言看看坐在左边的蛇妖和小白,再看看坐在右边的西泠,最后再瞅瞅水缸里扑腾个不停的龙鱼,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我怎么觉着怪怪的呀……”
祝言自言自语的嘀咕。
西泠瞥了他一眼,一语道破天机:
“我们四个都是妖怪呀,就你一个人,你要是能觉得对,那才怪了呢。”
“哦,这么说就对了。”
祝言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他就说嘛,就他一个人正襟危坐,剩下的这几个,都在椅子上歪歪扭扭地倚着。
而最左边的那个,正托着腮在发呆。
“那个,小白,刚才小仙子找你说什么呀?”
祝言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地问道。
“小仙子问我的父亲是谁,我的母亲是谁,可是,我也记不清了。”
小白头也没回,幽幽地说道。
西泠一听,立刻就来了兴致:
“不是吧,虽然咱们是做妖怪的,可你不能连爹娘也不记得了呀,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这很奇怪吗?”
小白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问她这种问题,也从来没有觉得不记得自己的爹娘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可此时想一想刚刚小仙子的神色,再看看西泠这副吃惊的样子,很显然是不对。
“难道这还不奇怪吗?”
西泠瞪大了眼睛,表达自己的惊诧:
“就算我是一只海豚,我也记得我爹娘是两只大海豚呀,只不过他们没我这么运气好,没能修炼出个结果来,早早殒身罢了,但我也不至于就把他们给忘了呀。”
说完还手欠的捅了捅蛇妖:
“你说是不是?你肯定也记得你爹娘的是吧?”
“我,我记得我爹娘是毗陵国山间的两只普通蟒蛇,不过他们把我孵出来没过十几年就不在了,所以,我其实也记得不大清楚了……”
身为小白的爱人,蛇妖很委婉的保持了中立。
这样就更加让小白困惑了,难道所有人对于父母的记忆都是很清晰的,只有她自己,连血脉里的记忆都是稀里糊涂的吗?
那她的弟弟呢?
带着这样的困惑,小白两只手伸入水中,想要抓住正在扑腾个不停的龙鱼。
但是她的手刚一入水就察觉到了不对——
“水为什么这么冷?”
“冷?”
蛇妖和西泠还有祝言同时把手伸进了水缸里。
就在他们的手全部放在水缸里的一刹那,原本清澈的水咔嚓一声就结成了冰,毫无预兆,猝不及防。
“啊!卧槽,除了我自己,这世上居然还有能把我冻住的人!”
西泠率先发出惊叫,然后开始怒斥:
“谁在搞鬼?滚出来!”
在西泠的怒斥声中,蛇妖和小白已经直接晕了过去,没办法,这是出于自身的本能,无论如何也抗拒不了。
只有没出声的祝言和水缸中同样被冻住的那只龙鱼大眼瞪小眼,一个比一个无辜。
肯定是这几只妖怪里的哪一只施了妖法!
祝言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嫌疑最大的西泠。
西泠和祝言相处了这么久,也算得上心有灵犀,颇有默契,一瞅他这眼神,就知道祝言这是在想什么——
“别盯着我看了,傻子!不是我干的!快叫小仙子来救命吧,我们这是遇到了寒冰本源!”
“寒冰本源是什么东西?”
祝言第一次没有听从心灵的吩咐,而是警惕地反问。
西泠急得简直要跺脚了:
“就是一群拥有寒冰之力的人全都凑到了一块儿,凝成了新的寒冰之力,要是不赶紧想办法解决,我们几个全都会被冻成渣渣的!”
西泠是真的怕了,之前他就用力过度,掌握不了寒冰之力,把自己都给封印了,现在都还没解决好这个问题,要是寒冰之力再失控,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好吧,虽然这样的解释祝言听得一知半解,根本听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救命两个字他还是会喊的。
“救命啊!小仙子救命!”
祝言和西泠同时扯开嗓子大喊起来。
站在三楼船舱窗口的卫襄掏了掏耳朵:
“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怎么好像有人在喊我?”
尉迟嘉也侧耳细听了一下,霍然起身:
“不是幻听,是真的有人在喊你救命!我们快走!”
船舱的门被直接踢飞,尉迟嘉和卫襄双双飞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