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讲,水灵对她还不错,是火云宗弟子中第一个对她释放出善意的,她不介意再给水灵画些符。
“卫仙子,你,你真的会画这种符吗?”水灵惊讶万分。
卫襄笑嘻嘻地点头:“会啊,不过几张驻颜符而已,这有什么难画的,等得了空我就给你多画几张。”
卫襄说得漫不经心,浑不在意,仿佛这只是举手之劳一样容易。
但这话落在水灵耳中,不啻于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这几乎跟先前的小姑娘一模一样的性子,还都会画符,该不会真的是一个人吧?
这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一般从水灵心头闪过,她震惊的久久不能言语。
等她彻底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拽住了卫襄,压低了声音问道:
“卫仙子,您老实跟我说,之前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你?”
“什么小姑娘啊?我不知道啊。”
卫襄发誓要将装傻进行到底。
水灵却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拽住了卫襄的手臂,直直地盯着卫襄的眼睛:
“既然卫仙子不承认,那卫仙子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卫襄有些心虚,仔细回想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没有露出破绽。
水灵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
“那晚我们第一次在火云秘藏不远处相遇,朱云师兄并没有对我进行任何的介绍,卫仙子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这……”
卫襄如同被人当头来了一棒,一下子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这个,这个之前朱云师兄对我提到过你……”
卫襄厚着脸皮找了个理由。
但对于此时的水灵来说,这个理由根本就无法将她搪塞过去。
水灵也不再说什么,似笑非笑的盯着卫襄点点头,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卫襄转头悄悄和尉迟嘉嘀咕:
“你觉得她想干嘛?”
尉迟嘉摇摇头:“除了你,别的女人的心思,我不想猜。”
卫襄:……
呸,假正经!
卫襄拂袖而走,把尉迟嘉和水灵全部抛在了身后。
仙云殿,火云宗的议事大会准时开始。
整个火云宗各个分堂的掌事者,黑压压站了一大片。
松陵子,对着他们隆重的介绍了尉迟嘉和卫襄。
他们也对尉迟嘉和卫襄表达了极大的热情,纷纷邀请他们去自己所掌管的分堂交流学习。
尉迟嘉和卫襄谦逊地一一答应,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的态度,又获得了众弟子一大波好感。
唯一自始至终对尉迟嘉和卫襄没有任何好脸色的,也就只有天机了。
在火云宗混了这么几日,卫襄对于天机和朱云之间的恩怨,多多少少也有所耳闻,无非就是不得宠的弟子对得宠的弟子各种羡慕嫉妒恨,进而处处以处做对的平常事而已。
这就跟朝堂上,那些大臣为了赢得皇帝的欢心互相倾轧是一样的道理。
只要天机不对他们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卫襄是懒得理会这种人的。
但偏偏怕什么就非要来什么,在松陵子亲口发话,尉迟嘉和卫襄可以在各分堂自由出入以后,天机就立刻当着众弟子的面儿,邀请卫襄和尉迟嘉去自己掌管的剑堂切磋。
卫襄一听,就客气的拒绝了:
“还请这位师兄见谅,我的剑术一塌糊涂,毫无所长,实在不敢在天机师兄面前献丑。”
天机听她这么说,冷哼一声嘲讽道:
“如果卫仙子连修仙者最基本的剑术都不会,那我倒要怀疑,你是靠什么成为我们火云宗的客卿的?难道只靠朱云师兄对你的偏爱吗?”
这话卫襄就不爱听了,说她就说她,好端端的扯上朱云干什么?
本来尉迟嘉就端着一坛子老醋,时不时喝上两口,这会儿扯上朱云,尉迟嘉的一张脸早就由晴转阴了。
“天机师兄慎言。”尉迟嘉冷冷出声。
但天机并没能领会尉迟嘉的意思,反倒一意孤行的以为自己是抓住了他们的痛脚,干脆趁势抓着不放,颇有些咄咄逼人:
“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当初你们能进入火云宗,靠的本来就是朱云师兄的袒护,而你们后来给火云宗带来的麻烦,不必我多说,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至此,卫襄算是看明白了,天机这哪里是仅仅对他们不满啊,这根本就是要没事儿找事儿。
朱云怎么样,他们心里很有数,但这天机恐怕心里没数。
不过,看在自己还要在火云宗混很长一段时间的份上,卫襄也不想和这种脑袋不正常的人起什么纷争,她直接转过身,拉住了水灵:
“水灵师姐,刚才不是还说要画符吗?走吧,我们去符堂看看,我先帮你把驻颜符画出来可好?”
“真的吗?那可真是荣幸之至,走,我这就带你们去符堂看看!”
水灵立刻心领神会,做欣喜状。
反正她和天机的关系不好,已经是众所周知了,此时就算再把天机的面子放在地上踩踩,那也没什么。
水灵在前,卫襄和尉迟嘉在后,三人往符堂而去,很快就把天机抛得没影了。
火云宗的符堂正如其名,是各种符纸的天下。
符堂内,也到处放置着朱砂和符纸,供弟子们随时练习。
“真是大手笔,有钱!”
卫襄走过去捻了捻朱砂,发现这都是上好的朱砂,不禁由衷地发出感叹。
蓬莱在东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门派,可要是和火云宗比起来,那真是有些寒酸。
不过等她以后回到蓬莱,一定要照这个样子休整蓬莱,争取也让蓬莱朝着顶级大门派进发。
心里这样想着,卫襄就随手开始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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