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襄!”
凌瀚再次喊了一声,牙都要咬碎了。
“好了,别再喊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喜欢上我了呢!”
卫襄见这人也被她气得差不多了,才将那枚白玉吊坠塞回了衣领内,笑容骤然一收,语气沉沉道:
“说,当初到底是不是你们师徒造谣,说东海海水暴涨之事是因为我?”
“造谣?那并非造谣,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说起这事儿,凌瀚一点都没觉得卫襄冤枉。
“你知道个屁!”
说起这事儿,卫襄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凌瀚却忽然上前一步,伸手就往卫襄的脖颈处袭去:
“不管我知道不知道,今日你都要把这个东西给我!”
“做梦!”
电光火石间,卫襄飞速后退,在空中翻了个身,跳进了柜台后面。
与此同时,旁边一条长鞭凌空而来,直接将凌瀚卷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哼,见我一个人就想欺负我吗?我又不傻!”
卫襄恨恨地从柜台后面跑出来,狠狠的踹了凌瀚一脚,躲在了程无心身后。
“算了,你不用再问他什么了,我直接把他带回东海,交给师父审问。”
程无心看着地上晕过去的人,皱眉说道。
“好,交给师父,千万不要放过他,好好审一审!另外,等他醒了,让我再揍他一顿!他跟着听涛那老贼,坏事肯定没少干!”
卫襄犹自愤愤,然后从脖子上拽下白玉吊坠,递给了程无心:
“大师姐,这个给你,他要是不老实,就把蛊虫放出来咬他!”
程无心摇摇头:
“这个东西你还是留着吧,里面的蚀心蛊虽然危险,但这大恶之物有时候也能救你一命——你跟着尉迟嘉,暂时不能回东海,留着防身也好。”
“那好吧,要是有人敢欺负我,我就让蛊虫咬他!”
卫襄明白程无心的意思,又笑嘻嘻的将白玉吊坠收了起来。
走出当铺的时候,尉迟嘉和沈良夜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卫襄还在和程无心嘀咕:
“不过大师姐,这蛊虫怎么样才能出来呢?”
“这个,我并不清楚,我回去问问师父,问清楚了给你传信。”
“好,多谢大师姐!”
卫襄正儿八经的向程无心道谢,然后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当铺门前,诧异道:
“大师姐,那个苏沫言竟然真的走了?这还不到半日呢,她就这么丢下凌瀚,自己跑了?”
虽然知道这两个人可能要散伙,但是卫襄没想到苏沫言居然会无情的这么彻底。
“跑就跑了吧,只要他们两个不在一起就好,说来说去玄云门的事情也与我们无关。”
程无心对此并不太在意。
这两个人散伙了,正好说明这个世界与她看到的那本言情小说里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卫襄不知道为什么从前那般忌惮这两个人的大师姐,忽然之间就转变了态度,好像不在意了,但她也没有追问下去。
大师姐向来稳重,她做事总归是有道理的,无需自己多操心。
她就点点头道:
“既然大师姐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不过大师姐你们难得来大周一趟,我请你们去长安玩几天怎么样?”
“不必了,如今东海正值多事之秋,蓬莱弟子本就不比其他门派弟子众多,我们还是尽快回去为好。”
程无心拒绝了,又叮嘱卫襄:
“你跟着尉迟嘉在外面游走,也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肆意任性,要多听他的话,总归他如今是你的未婚夫,你也算是心愿达成了。”
“大师姐!”
卫襄拉长了音调,十分懊恼:
“什么未婚夫,就算皇帝赐婚,我也不会嫁给他!”
“口是心非!”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卫襄回过头,正是跟在尉迟嘉和沈良夜身后的白翼。
“白翼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我可没招惹你呀!”
卫襄望着白翼那白衣白发白肤血眸的样子,也不害怕,很不满意的抗议道。
其实从昨晚见到白翼起,卫襄总觉得白翼说话怪怪的。
白翼冷冷一笑,二话不说,上前就朝着卫襄的双手抓去。
卫襄被吓了一大跳,猛的向后退去,惊叫出声:
“白翼师兄你干什么呀?”
与此同时,众人只看到眼前紫衣微动,尉迟嘉也已经闪身过去,挡在了卫襄面前,如墨双眸中金光一闪,杀意尽显:
“白师兄是想与我同门相残吗?”
“尉迟师弟言重了。”
面对尉迟嘉炽盛的怒火,白翼也不慌张,双手闲闲的拢在袖中,血色眸中现出一道奇异的笑容:
“我只是见尉迟师弟天天拉着小师妹的手,小师妹未曾抗拒,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是我拉着小师妹的手,小师妹是否会同样甘之如饴——现在看来,小师妹并不情愿呢。”
“既然知道襄襄不愿意,那就请白翼师兄自重!”
尉迟嘉竭力隐忍着手心里几乎破空而出的金芒,沉声说道。
如果,如果不是襄襄此刻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他绝对不会放过眼前这个胆敢对襄襄动手的人!
沈良夜一看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就又忍不住头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见卫襄,白翼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这到底发的什么疯?
他无奈走上前去,伸开双臂挡在了尉迟嘉和白翼面前:
“好了,白翼师兄,你再这样可就是有点不讲道理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这就回东海去吧!”
谁知道白翼根本不领情,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让步,说出来的话却让沈良夜更为头痛:
“要回东海,沈师弟,你和程师妹先回去吧,我却是要跟着小师妹去长安城好好看一看呢,毕竟,我都离开长安五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