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太医?呵呵,做梦!
今日是皇帝的登基大典,这里是皇宫,她绝不能让这种见血的事情传出去,决不能让人以此诟病姨母和姐姐姐夫!
卫襄左右看了看,还好,这个小阁楼里备有笔墨纸砚。
她走到案前,咬破中指就开始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画符。
她现在还没有被逐出师门,身体里那么一丝丝苦修出来的法力也没有彻底被废,想来鲜血画出来的符还是能用的。
只不过八十多年没有画过符了,卫襄脑子一片混沌——
那个止血符怎么画来着?
卫襄咬咬牙,抖着手画了一张,二话不说就拍在了尉迟嘉的伤口上。
结果尉迟嘉的血流的更快了——
卫襄忍不住想捂脸,好吧,她画的貌似是放血符!
卫襄一把揭下来,撕了重画。
滴血的手指刚要再次落到纸上,就被人捉住了。
“不必如此,我没事。”
卫襄回过头,只见尉迟嘉脸色越发苍白了。
卫襄淡定地抽回手:
“你想多了,我不是担心你有事,我是怕我被你连累。”
说完她迅速地又画了一张,继续往尉迟嘉伤口上拍。
好在这一次似乎是画对了,尉迟嘉的伤口终于渐渐止住了血。
尽管他胸前那一朵一朵的血花格外刺目,但卫襄知道,这已经不是问题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指,叹了口气。
十指连心啊,痛死了,为了这么个人,真是不值得。
就是不知道……
卫襄扫了一眼仍旧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秦涟涟,再看向尉迟嘉的时候,眼中威胁之意就一点没隐藏。
尉迟嘉这会儿倒好像是良知尚存,善解人意的很,深深看了卫襄一眼,颔首:
“我明白你的意思,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的。”
窗外的微风袭来,鼻端的血腥味儿渐渐淡去。
卫襄收回目光,一言不发,转身下了阁楼。
这人浑身都是坑,这地方一刻都不能多待。
即将走出门的时候,却听到尉迟嘉又在背后喊她:
“襄襄。”
卫襄满怀戒备地回过头去,只见那道淡紫色的影子对着她微微躬身:
“对不起。”
对不起?
卫襄皱眉:
“尉迟嘉,你真特么有病。”
光影中,那人微微颔首:
“没错,我的确有病。”
卫襄的表情刹那碎裂,嘿,这人,说他胖,还就喘上了是吧?
她内心深处隐隐有些动摇——
自己差点咬死尉迟嘉的这一口,到底有没有发挥作用,恶心到他?
登基大典过后,长安城依旧是一派煌煌盛世的繁荣景象。
苏静姝又约了卫襄两次,卫襄都没有出去。
并不是她对这世间厌倦,而是她终于发现,她的小花,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