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有多深藏不露有多表里不一呢
还什麽还和他称兄道弟还还和把酒言欢
轻盈伸出舌头将红樱色嘴唇舔得感而湿润,皇甫玄紫挑起眼梢笑意更浓更冷。
那有什麽,逢场作戏罢了。别忘了,我可是狐啊.当年既然骗得了夜风王,现在也一样能骗得过魔夜风。人生本就场戏,真真假假又谁能真正弄得清呢
说著说著,皇甫玄紫竟然抿唇咯咯笑了起来。
但见兰指微翘,青丝如瀑。未施脂粉苍白俊颜上,只有嘴唇嫣红如血,既冶豔又预示了血雨腥风不详。银狼跪在身後看著这记恨千年狐妖化身,只觉得身体中蕴藏了快要爆炸恐惧以及自身对自身无助怜悯。
啊,他可是狐啊──
全天下间最狡猾也最执著的狐。
当初只因善良圣女彩霓救过一命,就一直对她的惨死耿耿於怀。从始至终,装腔作势,曲意逢迎,一步一步埋下暗线,一步一步完成自己报仇大计。最终连自己和众妖命都搭了进去,终得换取夜风王一死来为彩虹仙子偿命。
而现在,如此这般处心积虑,又是为了何人在造业呢
仇不早就报了吗当初那场浩劫,除了尚且稚幼。包括夜风王在内,、水妖、琴魔几乎所有法力强大同族都血溅七重天。鬼哭神嚎,尸横遍野。侵犯过圣女人早已不在,此世为何仍不肯善罢甘休
提起当年惨剧,银狼原本如祖母绿一般闪耀著墨绿瞳眸也变得色泽暗,神采凄凉。
不愿想,不愿意回想起哪怕一点点能与那件事沾得上边霾。因为会害怕,会哭泣,会颤抖如同筛子一般不堪一击。
那一种滔天恐惧──上天,有五雷轰顶;下地,有野火焚身;入海,有巨浪猛鲸。
死。死。死。
没有人给们活路,没有人给们希望。留下,除了毁灭再无其他。
琴魔弦断了,十手指被天斩一一剁下来,丢到地上被野火侵蚀。水妖被刺瞎了双眼,除去了仙,孤独沉在那潭冰冷死水里化为一片苍蓝。夜风王抱著那个害死所有人女人,一言不发挺立著直到被日月之神活生生挖走了心。
而狐妖自己,支持到最後
那个时候,全身血,没有一寸肌肤完好。然而死时候,脸上却挂著笑。手中还紧攥著一条七彩绢帕,那美丽色泽恍若天上彩虹。
恸哭。
休
听了银狼问话,皇甫玄紫停止了笑声,弯弯月牙眸露出难得凝重。
休不得啊──银狼兄弟。
叹息,又叹息。长而浓密睫毛如同羽扇般上下飞舞。
从未後悔过当年那件事,害死人都该死。只除了她
想到那个女人,皇甫玄紫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眸光之中除了暴戾与杀气,还多了一丝令人意外黯然。
如果不是为了复仇,青悠仙子也不会被卷进那场浩劫之中,被众妖玷污最终还丢掉了命。欠她的,上辈子还不了,这辈子一定要还。管她大仙女也好,幕清幽也好。恋慕她,要许她幸福。
为了那个贱人
提起幕清幽名字,冷笑人换做了银狼。
呃
哪知话还没说完,少年脖颈却被蓦然转身皇甫玄紫一把攥住。
什麽贱人小心你的措辞,银狼兄弟。
双目直逼著墨绿色狼眸,玄紫启唇露出一口白森森牙。
贱人贱人贱人
银狼也不个省油灯,尽管被掐住了脖子快不能呼吸,却还咬牙切齿继续咒骂。
青悠仙子别笑死人了她就个千人骑万人跨浪货上辈子,这辈子也。生生世世都啊
脸颊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银狼疼痛伏在了床板上捂著脸怨毒回头望著玄紫。
闭上嘴也许你还能多活几天。
懒再跟斗嘴,皇甫玄紫攥紧拳头又松开。眯著眸盯了少年一会儿,发现自己无意再这样继续下去便端起床边空碗,转身就要离开。
狐狸,不用痴心妄想了。
在踏出门槛之前,身後传来银狼得意笑声。停顿,皱眉。
虽然法力几乎丧失,却也还残留著那麽一点灵力。那女人一背著我,我就感觉到了,她心里有人──只不过,并不你。
呵呵──
勾唇,回眸。
那又怎麽样她喜欢的那个人早在几千年前就被日月之神挖了心。
你
银狼咆哮,却由於双脚被铁链拴住无法下床跟拼命。可怜那银发美少年,此时只能像个困兽在床上哀嚎挣扎。
哈哈,哈哈哈哈──
空气之中,只余某人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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