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鸰也松了一口气,又上前问道:“你方才说,阿鸢他……是真的吗?”于世勋惊魂未定,后退了一步道:“这事洵阳城的花街柳巷都传遍了,还能有假?不信你自己回去看看就是了,你与他不是至交好友吗?如今他有难,你难道不帮衬他一把?”他看看顾清遥凶巴巴的样子,更是不忿,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你自己嫁了个如意郎君,就不管好朋友的死活了,未免也太不讲义气了!”顾清遥瞪了他一眼,手又放在了剑柄上,还未来得及再拔剑,于世勋吓得又一缩。
白鸰气道:“你这个出尔反尔的人也好意思跟我讲‘义气’?你还是坐稳你于家大少爷的位置吧!别人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于世勋道:“想不到你嫁了人,还是这样伶牙俐齿,难道你不知道为妻应以柔顺为上,小心在你夫君面前露了凶相,他要休了你这个悍妻!”白鸰上前踢了他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小腿上,于世勋痛得跳起来,虽生气但看着凶神恶煞的顾清遥,也不敢还手,只好讥讽道:“果然凶悍!你对你夫君也是如此无礼忤逆的么?”顾清遥冷笑道:“你又没做过他的夫君,又怎知他如何对自己的夫君?我告诉你,鸰儿他对我,温柔体贴、乖巧得很。至于对那些不怀好意之徒,也无需什么礼数教养,还是打了痛快。”于世勋知道自己打不过,心有不甘,又道:“好啊,果然是夫妻一心啊!顾大侠果然是心胸宽广,对于一个这样出身的妻子,尚且能包容宠爱至此,顾夫人果然是好命!却不知你这小娇妻,曾经也是对我、对那么多人都温柔体贴过的!”白鸰气得拔出顾清遥的剑,上前就要砍于世勋。于世勋吓得又是一缩,仓皇而逃了。
白鸰脸色发白,握着剑柄的手都颤抖着,他咬牙瞪着于世勋道:“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白鸰将剑送回剑鞘,却站在原地,面色黯然,若有所思。顾清遥也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他方才走近后院的时候,分明听到了两个人说的话,私心让他忍不住偷听了一会,得知这位便是从前的“故人”,他又如何能心情好?
顾清遥沉默着站了一会,开口道:“他是谁?”白鸰道:“他叫于世勋,家中是洵阳城最大的布商。”顾清遥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白鸰面露难色,却还是诚实道:“他是我从前的……恩客。他曾说过要给我赎身,却失言不了了之,毕竟他是家中长子,又怎能要我这样出身低贱的人?原本就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从那以后便发誓与他再无瓜葛。”顾清遥握着剑柄的手臂暴起青筋,又问道:“他方才说,他是你的……是你的……”白鸰轻叹气道:“初夜。”白鸰又道:“我们这种人……初夜都是公开售卖的,价高者得。他家财万贯,又捧场许久,便得了。”“够了!别说了!”顾清遥手里握着剑鞘,若不是他的宝剑和剑鞘都是精钢铸成,只怕要捏碎。他心中苦涩,可是又不能再怪白鸰什么,只能怪自己出现得太晚罢了。
顾清遥望着他一会,又问:“你对他……可动过情?”白鸰苦笑道:“如此懦弱怕事、言而无信之人,我怎会对他动情?我只是恨自己那时太过单纯,竟然也是相信过他的,终究失望的只有自己罢了。”顾清遥想起于世勋的话,心中尽是熊熊的怒火,他走到凉亭的石桌前,一掌拍在石桌上,竟然生生将石桌拍出几条裂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