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掌门本就是因为克妻之命才会娶一个男妻的,他日为了传宗接代,必然会纳妾,到时候这个男妻岂不凄惨?”“顾掌门本就克妻,又这样暴力对待妻室,谁还敢嫁给他做妾?就算这拳脚能忍过来,可哪个女子会拿自己的性命以身犯险?”然而对于这些言论,白鸰充耳不闻,顾清遥坦然受之。
酒过三巡,顾清遥站不住了,宴会散去,齐玉和冯仁架着他回房,顾晏和白鸰走在他们后面,其余门客和北子跟在身后。
齐玉和冯仁将顾清遥驾着抬进房中,手忙脚乱地帮他脱靴擦脸,顾晏却将白鸰拦在了门外,他忍不住去看白鸰,他只是稍微有些脸红,神色却是无异。
顾晏没能让他出丑,反而让他出了风头,脱口便讥讽道:“不愧是红倌,酒量真是好,可惜除了这些花天酒地的事,你也没什么能为他做的了。”白鸰也不生气,笑道:“谁说的?我还能陪他睡觉,你能吗?”“你!……”顾晏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不知羞耻!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白鸰平日里不会如此说的,特别是面对一个孩子,而此刻他喝了不少酒,又气恼这个孩子处处针对自己,自然说话也更刻薄些,顾不得羞不羞耻,只要能气到他就行。他扶着门框,酒醉的脸颊泛起红润,迷人的眼波泛起涟漪,“不知羞耻?顾大少爷,你还小,不懂。你可知你口中的‘不知羞耻’,你的小叔叔喜欢得紧呢!”“你!……你!……你!……”顾晏连说了三个“你”,也想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骂他了,毕竟他出身名门,从小外祖家虽对他管教不甚严格,却也是百般宠爱呵护,接触的都是江湖名士,哪里听过这样的话?憋得脸都红了,才好不容易骂出一句:“浪荡!”白鸰也不生气,哈哈笑着,拨开他进了房间。
齐玉和冯仁好不容易安置好顾清遥,却见他忽然又从床上弹了起来,弯着腰一口吐在了地上,一口接着一口,把刚才的酒和菜都吐了出来。冯仁捏着鼻子跑出去,拎了一桶水和一把墩布,将地上的脏污擦干净,齐玉去倒了一大碗凉茶给他灌了下去。顾清遥正觉得胃里烧的难受,一碗凉茶喝下去,倒是清凉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些。
白鸰也自己倒了一碗凉茶喝,觉得好受了许多,转头齐玉和冯仁已经收拾好了。
顾清遥撑着手肘坐起来望着白鸰问:“鸰儿,你怎么样了?”白鸰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坐下,对他笑道:“我没事,夫君不用担心。”冯仁惊奇道:“夫人的酒量可真是好,连掌门都倒了,您却面不改色,只怕我们几个习武之人加起来,都不如您一个人。”顾晏站在门口冷哼道:“烟花之人,无外乎此。”他虽然声音不大,但屋内的人也都能听得清,顾清遥爬起来指着他吼道:“顾晏!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顾晏指着白鸰吼道:“小叔!就为了他,你竟然要打断我的腿!”顾清遥挣扎着要爬起来,奈何酒醉脚软,又被白鸰按了回去,淡定道:“夫君,孩子不懂事,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孩子?他马上就十五岁了,哪里还是孩子?我看他就是飞扬跋扈惯了,口无遮拦,没有一点规矩!”顾晏气得要冲上来,白鸰挡在他身前道:“你们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和夫君也要歇息了。”顾晏气呼呼地望着白鸰,白鸰得意地回望,一脸“就算你看不惯我也拿我没办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