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伸出细长手指遥遥一指,似乎是油菜田的尽头,那里有房屋村落,黛瓦白墙,有轻烟飘扬。 “我们去那里,应该有地方吃饭。”
一家村野小店。
室内的桌椅陈设一切皆是简单无华,农舍的模样。屋外不仅有正在散步的鸡,和晒太阳的猫,还有一畦春韭,和几排刚种的丝瓜。农家的饭菜虽然不致,粗瓷大碗地盛着,但那香味闻起来格外的诱惑人。红烧鱼,水芹菜炒豆干,茭儿菜木耳蛋花汤,淳朴的农家给了足足的量,有着柴火味的大灶饭让两个人吃得心满意足。
陶融跟农家闲聊了几句,打听到再向前走不远,便是沙溪镇,一个千年古镇,一个被称为“东南十八镇,沙溪第一镇”的水乡古镇。
太仓离沙溪不远,却不曾去过,陶融和小艾的兴致被极大的勾了起来。
天上飘浮的云朵越来越大,越聚越密,随风而动,太阳便在云朵里时隐时现穿梭而行,光线也变得淡一阵,明一阵,渐渐地竟阴了下来。
沙溪是个很小的水乡镇子,就是这小镇子里还有个小小岛屿置于水中 橄榄岛。曾经的庵舍早已残破颓废,却昭示着这里曾有过故事,不过已是往事如烟。只剩下青翠的密密的竹林依旧一往情深。一阵风过,沙沙的,似幽似怨地低唱着什么。小艾在竹林里转来转去,巧笑兮兮,莺声啭啭,在密竹林中,陶融跟随着她浅蓝色的身影。
这个古色古香的镇子处处透着历史的厚重,一砖一瓦都显示着文化的沉淀。保存完好的明清时期的民居大都临水而建,座座石桥连系着水边这岸和那岸的人家。
不知从何时起小艾拉着陶融的手,他们走在长长地幽深的窄巷,光滑的青石小道上。
陶融瞟一眼身边的小艾,温柔可爱,垂肩长发增添了她的妩媚,他不由地拉紧小艾的手向自己靠了靠, “小艾,真好。” 与美人相伴,漫步古镇,生活闲适,不张不驰,无需在冰水里捞豆腐,不为房租发愁,也无失业之忧,的确真好。
小艾也柔声地应着, “陶融,真好。” 再等等,目前进展顺利,等等再问出国的事情,好事还需耐心,切不可急躁,待水到渠成,果然真好。
一滴雨滴落在小艾的睫毛,她眨了一眨眼,便抬头望天,下雨啦。
轻柔如细丝般的小雨,濡湿了青石板的小路,洒在小巷两侧的黑顶黛瓦上,轻敲在水上晃悠悠的乌篷船上,落在水乡人家的石阶上。
江南的雨无声无响地下着,不急不密,陶融和小艾似乎也不在意这细细的小雨,依旧在小巷里安步徐行,原来在微雨中信步是件很惬意的事。
眼前突然开阔,是一段河岸,岸边有一颗古柳,粗壮的枝干表明了他经历过的年年岁岁,如巨伞般的丝绦软软地垂着,有些已触及水面,婀娜地在小雨中摇晃着。陶融和小艾站在古柳下避雨。细小的雨滴在水面上点出浅浅地涟漪纹路。
陶融顺了顺小艾因沾了雨而略湿的长发,轻声地念叨:“杏花微雨湿轻绡,那将红豆寄无聊。”
“陶融。。。” 小艾低呼。
“嘘。。。别说话。”陶融举起一个指头贴在小艾的唇上。
陶融有一瞬间想到了易姚,还有与易姚离婚的事情,他在那霎那间有遥远的恍惚,愁绪漫过心海。可眼前的流水、 细雨、 美人和古柳,他将小艾拉进了怀里,这是真实的,他望着小艾翘起的睫毛,他确定,他并非是在梦中。
陶融亲吻着怀中佳人的额头发际,轻轻嗅着年轻女孩子的气息,干净甜润,让他心醉。他抬手轻托起佳人的下巴,把热热的唇印在她的眼睛上,用舌尖舔舐她的睫毛,让她羞红的脸颊靠着自己的,然后,他低一低头,温柔的亲吻她的甜美的唇瓣,小嘬了一下,再轻嘬一次,继而用舌尖滑过她的贝齿,深情地吻了又吻,忘乎所以地吻着,不愿喘息地吻着,即使沧海变桑田,此吻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