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一片昏暗中醒来。
周围是一片狭小逼仄的空间,泛着灰尘与泥土的气味。你力地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脑中摇摇欲坠之感稳定下来。你的视线毫不力便瞧到此处唯一的光线是怎样侵入进来,即使它足够昏暗,也足以化作引诱你踏出下一步的致命关键。
你一步步向着光口走去。
到面前时,你很快意识到那是一扇门。你轻而易举地就摸到那扇门的门把,金属的,泛着材质特有的冷意。你只要轻轻一转就能够旋开这扇门,可是不知为何,你停住了。
你面对着那扇门,目光却似乎落在它背后。
把手的冰凉顺着指尖爬到你的脉搏,你能够在体内感知到它跳动的频率。你只是站在门后,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像羽毛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安静,你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只知道你的脉搏又顺着手掌钻到已经变暖的门把手上。
吧嗒、吧嗒、吧嗒。
门后传来的脚步声打破几近凝固的空气,而它与你只相隔一扇门的距离,同你的心跳一致响起。
(噗通、噗通、噗通。)
你浑身的血液几乎涌上头部,手指几乎变得比金属还凉。而门外的脚步声却渐行渐远,直到没有一丝声响。没有多余的犹豫,你攥紧了把手,将它逆时针旋至最后。
你打开了门。
没有人。你松了口气,一点一点放轻了手上的力度,直至弹簧顺着消失的压力归位,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你向外看去,门外是泥土制成的长廊,昏黄的灯光打上去,像末日色的颜料。
你伸出手,在一片朦胧中发觉,原本光洁的掌心和白色的袖口花边上沾了许多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