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莛没有喊醒墙角的花公公,出门后让其他人伺候自己穿上朝服,便坐着轿子往乾清宫过去,到了地方,下轿,从一旁穿入无数朝臣的中间,跟着大流一块儿往乾清宫里走去。
今日他来的刚好,没有太早,也就不必再在休息室里面坐着和大伙儿唠嗑,左不过是这个大人喜得贵子,那个大人又纳小妾,恭喜过来恭喜过去,没人擅自讨论国家大事,都要闲出屁来。
顾小七喝了茶,茶大抵是好茶,所以效用延续至今,他毫无困意,睁着大眼睛就在朝上和皱着眉头的皇帝老爹大眼瞪小眼,皇帝老爹对他挑了挑眉,没有当众和他说家常,而是一来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顾宝莛觉得就老爹这力道,还好桌子不是什么偷工减料的玩意儿,不然老爹这一巴掌下去,桌子啪唧碎一地,那得多有意思?
顾小七心不在焉。
皇帝顾世雍则神情严肃,声音雄浑:“昨日宫中出事了,想必哥为爱卿也有所耳闻,朕的大皇子顾山秋,你们应该知道,老二,你们这些人,可都是跟着老大打过仗的,老大什么为人,你们再清楚不过,即便他现在残了,废了!那也是朕的子嗣!是大曙国的皇子!”“然而有人并不当回事儿,买通了太子的贴身侍卫,竟是胆大包天的给老大下药!若非发现的早,现在大皇子就是一具尸体!”皇帝说到这里仿佛是很愤怒,一个折子直接砸在老三的身上,三王爷顾温忍了忍,单膝跪下,辩驳说:“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和你无关,那贵喜为什么临死之前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目光灼灼地看着老三,但又没有恨意和痛心疾首,仿佛只是观察老三和众臣的反应。
不等顾温再说什么,顾宝莛忽地上前,道:“启禀父皇,儿臣认为,此事的确与三哥无关。”皇帝意外的看了一眼顾小七,沉吟片刻,身体微微向后靠去,问道:“那太子有何高见?”顾小七摘下自己的顶戴,给皇帝老爹先磕了一个头,然后有条不紊地说:“父皇或许知道,那贵喜是儿臣幼时收在身边的小太监,贵喜当时哭求儿子收留他,于是贵喜便躲过了宫中的奴仆清洗,直接跟着儿子伺候儿子十年之多,虽然当年前朝皇帝据说已经死了,还被挂在城墙上示众,但儿子还是对贵喜有些怀疑,从他对宫中所有地方的熟知程度,到对奇珍异宝的鉴赏眼光,都非寻常太监能有的。”“儿子既起了疑心,自然会怀疑贵喜是否不是个太监,曾偷偷观察过,发现贵喜人道之处又的的确确被阉过,只是伤口创面很大,由此可见不是从小就进宫被阉的太监,而是十几岁才动的手。”“儿臣知道了这些,却因为觉得贵喜已然成了儿子的奴才,打从心里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所以没有告知父皇,这是儿臣的罪之一。”“儿臣罪之二是没能及时约束发现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