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脸上也露出一个笑,他点点头,抬起步子跟上他。
前方仍然迷雾重重,危机四伏。可是他们两个眉间全然没有了隐隐地忧虑。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他们没有别的选择。眼前的路向前是危如累卵,向后是万丈深渊。既然只能向前,那就索性不去担忧。
虽然时间尚早,韩广竟然亲自过来送他们,李忱和吕阳两人碰了碰目光,都是若有所思。
韩广身边是昨天才见的韩姝,江乔却不见踪影。
他走上前来,嗓子微微有些沙哑,面色也有些疲惫,十分客气的表达了送别之意。韩姝脸上神情微妙,默不作声的跟在旁边。
把他们送出去之后,韩广急匆匆转身回去,韩姝跟着他向宅子里走,却回身抛给李忱一个目光。
李忱若有所感,一行人出了门,若无其事的走到了街口,拐过弯之后他轻轻一摆手,立住了脚。
能在这种时候跟在他身边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对这个少君都是服气得很,因此看他莫名其妙停步,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质疑。
没过一会儿,街面上传来急促轻快的脚步声,几个随从都是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隐隐戒备。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是看见拐过来的是韩姝,李忱还是松了口气。
韩姝对一群手按着刀的侍卫视而不见的走到李忱面前,抿着嘴笑,伸手道:“请殿下把令牌给我吧。”
李忱伸手示意吕阳,从他手中接过那枚沉甸甸的令牌,轻轻抛了抛——没敢抛高,怕接不到丢脸,握着令牌,嘴角挑起一丝笑:“韩姑娘既然要这枚令牌,却要用什么东西来换呢?”
韩姝笑意变深,扬了扬下巴,不吭声,只是手又往前递了些。
李忱轻笑一声,竟然就这么将令牌交了出去。
韩姝满意地一把将令牌抄进手里,道:“你们要出了东平郡往长安去,就要顺着汴水走,出城后东十里有一片小树林,那有个人在等你们。”
吕阳拱了拱手,还是忍不住问道:“请教韩姑娘,等我们的,是江公子吗?”
倘若是江公子,那么他们此行也算是多了许多把握。
韩姝微微一笑:“比那更好。”
却不肯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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