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不少,算辈分可以说是仇不平的小师叔,据说年纪轻轻剑法就已出类拔萃,
当年对仇不平继任掌门便颇为不服,此次毫无异议心甘情愿奉仇隋为掌门,其中
必有蹊跷。
这五人田义斌特意点出,或是因为与仇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是因为极有
可能已是天道中人,他们很可能就是这次天道行动的关键,至于其他住客,并没
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
“算一算这些值得怀疑的人,除掉那个痴儿还是个娃娃,剩下的人里,随便
两人联手杀我,我怕是都只有逃命的份。若里面有一个是宋老头或那个断空子,
我想逃命还真不太容易。”田义斌到房中刚一坐下,便苦笑道,“要不是有慕
兄在,我还真想早早打道府。”
慕青莲抚摸着胳膊上的伤处,唇角浮现一丝微笑,也看不出是讥诮还是苦笑,
平淡道:“若不是感觉此间事情关系重大,我倒真想陪你一起仁庄去。”
“哦?慕兄,你也怕了?”田义斌随口说道,并无半分讥刺之意,反倒颇
有自嘲之感。
慕青莲却微微点了点头:“久未杀人,也打算绝不再杀人的人,总会有些畏
惧血光之灾。”
“谁的血光之灾?”聂阳关好门后,忍不住低声问道。
慕青莲微睁双目,缓缓道:“我若是感觉的出,也就谈不上畏惧了。也许是
田爷,也许是我,也许是你,也许是镇上的每一个江湖人。无论如何,总不会是
什么好事。”
聂阳扭头看了一眼窗外,保持着恭敬站在田义斌身旁的姿势,冷笑道:“有
这么多江湖人在的地方,何时发生过什么好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慕青莲淡淡道,“也许,只是我杞人忧天罢了。”
三人闲聊几句,已是红日斜挂,暮色漫天,才要说起仇隋为何去了如此之久,
就听门外一阵噼噼啪啪的慌乱脚步由远及近,一个身量小巧的丫鬟竟不顾礼数的
推门闯了进来,面色苍白满脸细汗,气喘吁吁结结巴巴道,“田……田老爷,快
……快去前面,厅里……仇老爷、来了。”
田义斌不由得起身笑道:“他来就来,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那丫鬟仿佛被吓的不轻,抖抖嗦嗦的摇了摇头,道:“不……不光仇老爷
来了,还、还有人送来、送来两口棺材……里面、里面是死人!两个死人!”
屋中三人面色顿时都是微微一变,田义斌立刻挥了挥手,道:“你去叫其他
人吧,我马上就去。”
那丫鬟跌跌撞撞跑去下一间屋,聂阳立刻低声道:“莫非咱们埋下的尸体被
人掘出来了?”
慕青莲起身拍了拍聂阳肩膀,道:“应该不是,陷害你,不必再费事把箱子
换成两口棺材。”
田义斌眯起双眼,向门外走去,“不管死的是谁,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走出屋门的一刹那,聂阳陡然觉得一阵心悸。他往旁侧看去,狭
长院落远远地另一端,青丫模样的月儿正端着木盆收拾着晾干的被单,混在几个
叽叽喳喳的丫头之中,并没什么特别。他吁了口气,抬手抚了抚胸口,加快脚步
跟在田义斌身后,走向前厅。
比起早晨来时的清静无人,此刻前厅已是另外一副情景,两侧的座椅尽数坐
满,只剩下一边的上首留着两个座位,特意留给姗姗来迟的田、慕二人。聂阳平
心静气,小心走到二人背后站定,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站住,只用余光打量近在咫
尺的仇隋。
仇隋的目光,正专注的落在那两口棺材上。
棺材是便宜的薄皮糙木,多半就是在镇上匆匆花了几钱银子临时买来,将就
一用。
看田、慕两人进来坐好,仇隋长身而起,向棺材那边走了两步,抬手道:
“人都到齐了,开棺吧。”
田义斌侧头问身边坐着的赵万钧:“赵兄,这是怎么事?”
赵万钧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和仇掌门前后脚进来,是在四周村子警戒的
天风子找到的,据说死的是两个女人,因为尸首颇为不雅,便临时买了两口棺
材。仇掌门把咱们都叫来,也方便认一下尸体。”
话音未落,嘎吱一声,第一口棺材的盖已被撬在一边。众人顿时齐齐站起,
往棺材周围围拢过去。
棺材内是一具赤身裸体的年轻女尸,身形娇小面颊圆润,看起来颇有几分稚
气,两柄蝶纹匕首一左一右戳在两侧微隆嫩乳上,刺入小半,想必是死后才把匕
首插上,伤口并未流出多少血来。尸身肤色极为苍白,以致有些发灰,股间一片
狼藉,蜜唇外翻,干涸血丝随处可见,雪白的大腿内侧尽是浊液残痕。
一个踮脚探头看见的年轻人在外围倒抽了口气,惊道:“这……这不是乌煞
双蝶里那个姓玄的吗?莫非……另一个在那口棺材里?”
不知被谁请来的焦枯竹沉着脸挤到棺材旁边,一扯衣袖,附身在女尸肋骨四
周按了一圈,掌心压上小腹,运起内力探了一探,接着双手交替捏出,把四肢脖
颈摁了一遍,起身道:“奇怪,这两把匕首是死后插上的,除了右胳膊,没什么
其他外伤,脏腑也都没受内创,且又不是中毒……”
他盯着女子胯下看了一阵,突然哼了一声,弯腰二指一戳,抵在女尸脐下二
寸有余之处,面上红光骤盛,一闪而没,收手胸,才道:“这女子阴关被破,
九成九是被采阴补阳的yín贼活活奸死的。”
一旁的宋贤面色微变,左右横了一眼,突然往后退了半步,不再言语。田义
斌与慕青莲对望一眼,眼底均浮现一抹担忧之色。聂阳暗暗咬牙,心道果然不出
所料,玄飞花这弃子被当作嫁祸手段,如此用上,若不是秦落蕊未死,这一桩罪
名只怕再无翻案之机。
仇隋望着玄飞花的尸身,面露沉痛之色,喃喃道:“邢碎影已死,这顺峰镇
周遭,应该没有其他会这种邪门功夫的高手才对。”
似乎是怕聂阳按捺不住,田义斌悄悄手在他腿上拍了一拍。
果不其然,断空子冷冷道:“怎么没有。据我崆峒门人所说,这宅子家的
后人聂阳,就会和邢碎影一样的邪门功夫。”
仇隋微笑道:“你说的是影狼聂阳?可他此刻就在镇上么?咱们之中可有人
见过?”
这时,靠近门边的地方一个男子声音接道:“他就在镇上,到了好几天了。
这乌煞双蝶那天也和我们一起,我们几个一道往游仙峰走了一遭,见识了一下鬼
煞的手段,要不是聂少侠功夫不错,我们几个都要折在山上。我觉得……这事应
该不是他所作所为。”
断空子冷笑道:“连自己家宅都不敢来,缩头缩尾谁知在打什么鬼意。
你说不是他,那倒是说说看,镇上还有什么人会这种采补邪功?”
宋贤眼帘低垂,一路退到座位坐下,闭口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仇隋抬手截下话头,道:“没有确凿证据,不能擅自断定是谁所为,等到聂
少侠现身,再仔细求证便是。来,看看这口棺材是什么人。”
旁边有人喃喃道:“能是谁,多半是丧门蝶另一个姓秦的呗。”
两个天风子抄起撬棍,咯噔两下,便把破掀到一旁。众人平移两步,顿
时便有一人道:“咦?不是姓秦的,这……这是谁?”
“龙……影香?”这次认出来的,却是田义斌,他着着实实.b.的露出一脸讶然,
惊道,“怎么会是她?”
不止田义斌,聂阳也着实吓了一跳,连忙从层叠肩膀缝隙间看了进去。
那尸身四肢周遭布满大大小小的细碎伤口,每一处都是在死后割开,只是皮
肉翻卷,露出暗褐色的凝血死肉,那双丰盈玉乳,竟被齐根削去,仅剩下两个碗
口大的暗红创口,两把短剑从锁骨上方插入,斜下穿出,被割下的两团乳肉便戳
挂在那里,仿佛一双酥胸长错了位置。
尽管尸体被折腾得惨不忍睹,那张脸却没有半分伤到,就像生怕别人认不出
尸体身份一样。明明即将死亡,那张灰败容颜却和方才的玄飞花一样,透着一股
似痛非痛的愉悦之情。再看下身,一般模样的狼籍不堪,连后庭娇花也是一片血
肉模糊,不消说,定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带来棺材的子颤声道:“这、这位姑娘也是在同一处找到的。想必……是
一起遭了毒手。”
焦枯竹查验一番,点头道:“应该是同一人干的,致死之处,一样是脱阴而
亡。”
聂阳双拳紧握,掌心满是冷汗,千头万绪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一起。
龙影香是龙十九和仇隋的女儿,自然不会是他们的人下的毒手,那……那还
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聂阳思不得其解,虽说董剑鸣的名字也在心中一闪而过,
但他还当董剑鸣正被龙十九操纵,虎毒不食子,自然不信会是他动的手。
心念一动,聂阳微微侧目,往仇隋那边看去,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
没想到仇隋面上竟毫无任何变化,连方才对玄飞花尸体露出的沉痛之色也消
失不见,一时间唯一能看出的神情,竟只有用一个“无”字形容。
田义斌和慕青莲也目不转睛看着仇隋,想必都认定这是个绝佳的观察机会,
能抓到一点疏漏,至少能印证他们的猜测,也是好的。
一阵七嘴八舌的感叹之后,有人问道:“龙影香……这可是国姓啊,她到底
什么来头?”
田义斌略一犹豫,沉声道:“她是我门客龙十九的私生女,随了母姓,算起
来,可以说是半个隐龙山庄的人。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死在这边。”
一个屋内伺候的丫鬟低着头走出门口,跟着撒腿便往大门外跑去,也不知要
赶着通知谁。屋内几双眼睛看着,却无人前去阻止。
从龙影香这名字被点出的时候起,就有几人的神情变得有些异样。
但不包括仇隋,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棺材中的尸体,半晌后,唇角竟好似挤出
一丝微笑,跟着又连忙收起,无声无息的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这时,五官
才仿佛一下放松下来一样,组出一幅沉痛万分的神情,惋惜道:“如此年轻的
女子,竟惨遭如此毒手,真是令人心寒。待此间事了,咱们一定要集众人之力,
将这穷凶极恶的yín贼诛灭正法。”
他话锋一转,摆手道:“凶手一时尚无头绪,咱们过后再谈,来人,你们先
把这两口棺材抬下去,明日找个地方好生安葬。当前最要紧的事还是游仙峰上的
六万两税银,程统领的计划,就由在下来转告大家。”
龙影香入天道时曾换姓为李,武功也并不十分出众,在江湖上更不要说什么
名气,几乎没什么人认得。玄飞花知道的人虽然多些,但乌煞双蝶名声平平,口
碑在正道中又极差,这么两具尸体,自然激不起什么惊天波澜。
江湖上每日不知要死多少人,除了他们的至亲好友,又能有多少人会被这种
死亡触动。
所以,棺材抬下之后,这件事的讨论,便就此结束。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模糊
的印象,这残忍万分的手段,很可能是影狼聂阳所为。
对于天道来说,这无疑是最佳的结果。
若是有很多证据一起指向聂阳,反而会因过于巧惹来旁人猜测是否嫁祸,
而仅仅是这么个印象的话,怀疑便会如毒草一样在众人心中生根发芽,最终结出
流言之果,传扬成无边污名。
可这当真是一场嫁祸么?聂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玄飞花的死他早已料中,
可平白添上一个龙影香,还死的如此凄惨,顿时便将他所有的思路堵得严严实实,
一片混乱。
为今之计,只有更加谨慎小心,千万莫要在镇上暴露出身份才好。
仇隋坐座位,端起茶杯润了润喉,便开口将话题引到税银大案上来。他
一举一动无不常普通,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就在聂阳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猜测有误,龙影香其实与仇隋并无瓜葛的时
候,他猛然注意到,仇隋放在桌上的茶杯,杯盖上竟延伸出一道裂纹,直达盖沿。
这崭新的茶杯,断不会出现如此瑕疵,只可能是方才仇隋拂去漂浮茶梗之时,
收力不住所致。
他那双手,恐怕此刻仍凝满了蓄势待发的真力。
程统领对这里的江湖人并不完全信任,因此托仇隋带来的指令,也让人颇
有些摸不到头脑。
他让仇隋把能调动的高手分成四组,两组白昼,两组黑夜,守住游仙峰山前
山后两处,不必上山,也不许其他人上山,但凡有人从山上下来,格杀勿论。
原本已做好速战速决的心理准备,群豪一听这安排,就连最蠢钝的人也想的
明白,这竟是打定了意要把鬼煞耗死在山上。谁也不知道鬼煞诸人在山上藏匿
了多少食粮,加上山泉野果,真这样围困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更何况,行军打仗那一套,直接拿来对付武林高手,显然不同,诺大个山峰,
几个轻功高手来去起落不过是一霎间的事,单凭这里几十个高手哪里照看的住,
要是布置得太过分散,保不准还要被鬼煞暗下杀手。
这决定一说出口,厅中立刻便议论纷纷,反驳之声此起彼伏,连净空大师也
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程统领这么安排,可能也有他的道理。咱们先姑且照他说的去做,要是三
五日不见任何成效,在下再去与他交涉,实在不行,咱们再杀上山去,依江湖路
数解决。这样可好?”仇隋等众人喧闹一阵,才缓缓开口,“咱们本就是来帮忙
的,总不好太过任性,失了名门正派的气度。”
众人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仇隋轻轻出了口气,正要开口商议分组之事,就听屋后院落中骤然传来一声
短促惨叫,第一声未落,第二声紧接着响起。
正厅并没有对着后院的窗户,众人面色都是一变,起身各展所能,纷纷向后
抢去。
最先一人还未踏出门口,第三声惨叫便响了起来。
聂阳不敢施展轻功,只好大步跑在最后,仇隋出门时还在他身前不远,飞身
一纵,就已抄到最前,这一下轻功身形飘逸迅疾如风,被越过的人中还有一个忍
不住喝了生彩。
绕到院中后,聂阳装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喘了几口,才直起身子看去。
战斗已经结束。
院中本是四个抬着棺材要放到荒弃偏院去的天风子,因为一时没找到门锁
的钥匙,便在那里等着。
而此刻,他们中已有三个倒在地上。
一刀断喉。
剩下那人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吓的面如土色,倒在地上双眼发直,裤裆湿
了一片,骚臭扑鼻。
两口棺材一口被踢翻在地,玄飞花赤裸尸身倒在外面,另一口棺盖被劈成四
片,四散落在地上,棺材内空空如也。
但龙影香的尸体并未不翼而飞。所有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披散的长发,
垂落在一个少年的肩头。
那少年用腰带将龙影香的尸身牢牢绑在身后,手中握着漆黑的刀柄,站在后
排卧房的屋顶,俯视着院中诸人。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两颗自晚年冰窟取出的黑色宝石,寒气四溢。纵然
隔着如此之远,仍有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院中的其他人,这少年也许并不算有名。
但对于田义斌、慕青莲和聂阳,却绝对不会忘记。
田义斌一看到是他,唯恐旁人枉死,忙提气朗声道:“白继羽!你来做什么!”
慕青莲也半是提醒般说道:“这把魔刀,竟在这时来了。”
赵万钧闻言顿时一惊,失声道:“这就是那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
“不错,正是此人。”慕青莲微微点头,抚摸着受伤右臂,向后退了两步。
原本已有两三人拔出兵器在手,听到后面他们的对话,脚下登时收住步子,
互相打量起来。
仇隋微微皱眉,上前两步,拱手道:“这位白兄,在下的子与阁下无怨
无仇,这位龙姑娘的死,与在场诸位也没有半点干系,你出手如此狠辣,是否有
些太过冲动了?”
白继羽的目光好似两根锐利冰锥,冷冷扫过院中每一个人,最后重新落在仇
隋身上,一字字道:“我只问你,小香是谁杀的。”
仇隋眉心锁得更紧,朗声道:“一切都还只是推论,并无明确实证,在下也
无可奉告。”
“呸。”白继羽盯着他道,“少给我装蒜!说,是谁下的手!”
仇隋依旧平淡道:“在下确实不知。只知道她与这位玄姑娘一样,都是死于
采阴补阳的邪门功法。”
白继羽深吸口气,咬牙道:“我一定会仔细调查清楚,你们最好不要做得太
过分,若是叫我查出和你们有关,我必要让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虎毒不食
子,我呸!你们这群疯子!”
仇隋身后,已有人低声商量出手。
但他们才说了两句,已有两个身影出现在白继羽身后不远,手中拿着长剑,
猫腰躬身,无声无息的靠近他背后。
赵万钧上前几步,扬声开口,打算引住白继羽的注意力,好方便后面两人下
手,“白少侠,你……”
他只来得及说到这里。
他嘴里的第五个字还没出口,屋顶上的白继羽脚下已动。
就如背后长着眼睛一样,白继羽双脚一蹬,人逆着屋瓦斜坡滑后丈余,眨眼
间就已到了那两人身后。
紧接着,便是院中众人也能清楚听到的一声锵。
灰蒙蒙的刀光只是一闪,便到了鞘中,逼人的杀气猛然一现,便消失不见。
“不管是谁,想要拿小香的死做什么文章的话,就先问问我这把刀。”他一
字字说完,扭身纵离。
而直到他的身影落在另一重房檐上,这边屋顶上的两人才晃了一晃,噗通倒
下,骨碌碌滚下屋顶,摔在半空的脖颈骤然喷出一股红箭,化作漫天血光。
没人去追,只因仇隋横展双臂,拦住了身后诸人。
几个声音同时低声叹道:“好快的刀!”
聂阳安静的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但血腥味还是如影随形的飘散过来,挥之
不去。
他皱了皱眉,这味道,何时变得如此好闻了呢……
乳硬助性 第九十二章
(一)
慕青莲沉声道:“不必,你卸在这里,就快快走吧。”
察觉到两人的语调都有些异样,聂阳也连忙走近几步,才一靠近,就发觉因
由所在。
想必是那农夫一路跟着跑来已经习惯,才并未察觉,这两口箱子里,正散出
淡淡的栗子花味。
“妈蛋,难道是两箱纸巾?”
(二)
他们这才凑近围了过去,看那两口箱子中究竟放着什么。
“咦?”赵阳一眼扫过,奇道,“这是什么人竟如此了解我的兴趣?竟然这
么讨好我?”
“等等……这里面……死人……男人……”
(三)
“进箱子里的时候,他还没有死。至少,还没死透。”赵阳在一旁看着箱子
内壁,突然开口道。
箱子内壁上,清晰地留着顾不可用已然紫黑的毒血留下的字迹。
“操,没wifi。”
(四)
他周身大大小小也不知留下了多少伤口,伤处并不很深,切口却极为怪异,
倾斜的角度与常剑法略有不同。
赵阳端详一阵,沉吟道:“这刀工,像是松鼠桂鱼……”
(五)
赵阳轻笑道:“这仇掌门倒当真忙得很,税银案由他明暗两头持,还要借
这机会收拾自家仇人,同时重新立起天风剑派的门户,几摊子事捏在手上,还要
计划一桩足以让顾不可冒险叛逃去如意楼的阴谋,你说这人,莫非长了八个脑袋?”
“还别说,他以前有个外号叫做八歧大蛇。”
“……”
(六)
那女子年逾不惑,容貌颇为硬朗,身形比起男子还要高大几分,面上隐约可
见数道伤疤,说话中气十足洪亮浑厚,令人颇为怀疑投胎时是否出了些岔子。她
名号叫做华英雌,二十五岁前便死了三任夫君,此后守寡至今。
“我猜,是这人名字没取好。”
(七)
没想到仇隋面上竟毫无任何变化,连方才对玄飞花尸体露出的沉痛之色也消
失不见,一时间唯一能看出的神情,竟只有用一个“囧”字形容。
囧丁乙……
(八)
聂阳安静的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但血腥味还是如影随形的飘散过来,挥之
不去。
他皱了皱眉,这味道,何时变得如此好闻了呢……
好像就是从被爱德华咬了一口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