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大院表面上的安静没有让董诗诗半分安心,她坐在姐姐的床边,心痛不
已的替昏迷的董清清擦去额头的汗水,五姨娘坐了会儿看董清清脸色好了点,就
起身离去了。董诗诗屋里叫来了绿儿,把事情一说,吓得绿儿也脸色发白,一
副要晕过去的样子,让董诗诗暗骂了一句没用。
绿儿用湿毛巾擦了一会儿,董清清悠悠睁开了眼睛,茫茫然双目无神的看着
天花。
“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唬我……你,你要是难受,你大声哭出来啊。”董
诗诗看董清清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心惊肉跳。
“你姐夫……他真的死了?”董清清用肘支起上身,定定地看着董诗诗,声
音颇为飘忽地问道。
董诗诗垂下头,嗯了一声。
董清清咬着嘴唇,沉默片刻,突然翻身下床穿上绣鞋,道:“走,你带我过
去……我,我要亲自去接他来!”
“你疯了么?”董诗诗叫了起来,“现在外面妖魔鬼怪一大堆,我刚才差点
就被人抓去qiáng_jiān了!你现在却要出去?”
董清清也不多说,只是拿过外衣批上,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
去便是。”
董诗诗原地绕了个圈子,一跺脚,追了出去:“姐,等等我!”
绿儿苦着个脸抓着手里的湿毛巾,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追出去随两位小姐而
去。
董诗诗不知所措的带着姐姐四处找了找人,云盼情鹰横天都不在,她又被刚
才的事情吓的不轻,连姐妹二人过了巷子去镖局叫人也觉得不安全,最后一咬牙
一跺脚,拉着姐姐直奔侧院客房,大叫道:“慕容极!你在不在?”
没有音,董诗诗又喊了两声,这才见到最里间的客房开了门,慕容极打着
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惊讶道:“二小姐,这么晚了什么事?”
董诗诗还没开口就见董清清上前一拜道:“慕容公子,妾身急需往书院去一
趟,路上恐有歹人,希望公子能护我姐妹二人周全。”
慕容极眉头微皱,旋即注意到董清清神色凄楚,董诗诗眼中带泪,当下屋
抓过外衣穿上,点头道:“好,咱们走。”
董诗诗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关切道:“慕容极,你那铁盒可带好了?”
慕容极答道:“带好了。纵然不在身上,也无人拿的到,二小姐尽管放心。”
这边三人刚刚出发,云盼情和董浩然已经到了书院,门口护院消失不见,大
门却仍然敞着。两人对视一眼,匆匆赶了进去,到里面才发现远远的一堵墙后火
光冲天,也不知道在烧些什么,急忙奔了过去,才发现鹰横天正一脸不甘的望着
墙后的火光。
“鹰爷?我那女婿……他的的尸身现在何处?”董浩然急急问道,却没有什
么悲痛,更像是关心那尸体是否能带来什么有用的讯息一般。
鹰横天指着那火头,恨恨道:“是我栽了,中了别人调虎离山之计,那尸体
……哼!”
“莫非……就在火中?”董浩然颤声问道,看鹰横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
咬牙道,“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与我家作对!如果为了什么幽冥九歌,就放马过
来抢啊!”说到最后,毅然变成不甘的嘶吼!
鹰横天沉声道:“现在镇上已经潜进来不知道多少邪魔外道,我看你这女婿
应该是一大早来了书院,却不巧看到了什么,被人灭了口。现在焚毁了尸体,多
半是他杀人的手段十分特别,单从尸体上就能知道是谁。现在这里群魔乱舞,想
必谁也不愿意过早暴露身份。”
那两个护院被鹰横天叫去唤齐家人来,说话间齐家人老老小小已经赶了过来,
家丁们手上提着灯笼跟在一边,看到这火光,齐老爷一边唤人去组织灭火,一边
过来向董浩然做了个揖,然后躬身向鹰横天行了个礼,恭敬道:“鹰大人,小民
齐承运,不知深夜传唤,所为何事?”
鹰横天冷目如电,迅速的在齐家老老小小身上扫了个遍,淡淡道:“不知贵
府最近可有陌生人借宿?”
“大人。并无生人。”
“半月之中,可有外地学子来此读书?”
“大人,亦无。”
鹰横天斜斜扫过一眼,看到云盼情正不经意似的溜达到了那群家眷之中,看
似随意的打量着,当下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齐先生书院开了很久了吧?”
“托大人洪福,已有十一年了。”
“家里的人,最近都还好么?”
“谢大人关心,一切安好。”
鹰横天看云盼情还没看完,打算多问几句,却见云盼情蹦蹦跳跳的过来,笑
眯眯地问道:“这位大爷,那边那个小姐姐是您闺女么?”
齐承运垂下头道:“是的,不知这位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云盼情呵呵笑着,无意般道,“我就是瞧她身子太弱,像
我饿了好几天的时候似的。看来你们开书院的,也很清苦么。”
鹰横天眯起眼睛,远远看了过去,虽然看不真切,但那个修长苗条的青春少
女,确实看起来有些古怪,双腿站在那儿竟有些打颤,脸色也苍白得很。
齐承运道:“谢姑娘关心,老朽今后会多注意。……鹰大人,天色已晚,不
知道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鹰横天淡淡道:“没什么了,打扰你们休息了,抱歉得很。”
“大人也是为了办案,小民们自当尽力,大人若是无事,小民退下了。”
鹰横天看那边火势已熄,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齐家老小退下去后,慕容极三人才赶到这里,董清清隔着墙壁听鹰横天讲述
完刚才发生的事情,身子晃了几晃,最后却没有晕倒,董浩然过去搀住了自己女
儿,紧锁着眉头。
众人一起往走去,鹰横天悄悄凑到云盼情身边,问道:“你看出什么古怪
了么?”
云盼情点了点头,轻声道:“齐家女眷神色都有古怪,尤其是那个小女儿,
双腿僵硬股胯微岔,多半是这两日间遇上了歹人。”
“也就是说,有yín贼潜在齐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云盼情笑了笑,悠然道,“也许人家家里特别,女
孩子都身子虚弱呢。”
鹰横天扫了一眼她看起来天真无邪的笑脸,缓缓道:“云姑娘……”
“什么?”
“清风烟雨楼,果然名不虚传。”
云盼情哼了一声,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吐着粉嫩嫩的舌尖道:“你想说我
厉害呢,就拿出点表示来,绕着弯子夸人,没诚意!”接着嘟囔道,“不过你说
得倒也没错,清风烟雨楼,两袖清风啊……人家都吃不饱。”
若不是董清清一脸木然的就走在一边,鹰横天差点笑出声来。董诗诗都差点
忍不住,强掐了自己一把,才没笑出来。不过一想到姐夫惨死,连尸骨也没留下,
心头又沉重起来。不知道如何安慰姐姐才好。
看着董诗诗没了精神的样子,鹰横天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他们一行人离开后不久,旗门书院的大门,就沉重的关上了。
齐承运遣退了不相干的人,带着两个女儿一路往最内里的屋子走去。里面是
一间客房,屋子的角落里,子夜蝶正在把头上的纱布打好最后的结,被削掉的耳
朵处疼得他龇牙咧嘴。还有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中年人正把一把假胡子小心的
装到一个鹿皮口袋里,听到门响,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他们走了?”
齐承运深深吸了口气,隐忍道:“走了,都走了。”
那中年男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丢给齐承运,道:“拿去吧,这是你和你
夫人的,可保半月不死。”
齐承运双手剧烈颤抖着,但还是装好了小瓶,颤声道:“我……我女儿的呢!”
子夜蝶哼了一声道:“老头少废话!你女儿我们还不舍得让她们死,拿了你
的药就滚蛋!你女儿留在这儿,自然能保住命。”
“你!”齐承运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但被自己的女儿拉住了袖子,他头看
了看泪眼盈盈的姐妹二人,痛苦得闭上双眼,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看着自己
的两个女儿就这么被他留在yín魔之手,齐承运踉跄着离去,心痛道,“你们……
你们不得好死!”
没走出两步,身后已经传来小女儿还带着几分稚气的惊叫声,伴着依稀可辨
的裂帛声。他顿住步子,怔怔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屋内又传来一声压抑的痛苦
呜咽,才低下头,老泪横流的快步离去。
屋内,子夜蝶把齐家小女儿拉到自己身边,把她的裙子扯下,在那片白白净
净还没有毛发的耻丘上扣摸着,粗糙的手指抠的深了,她就疼得浑身一颤。
那个中年男人并未对害怕的站在一边发抖的姐姐动手,只是慢条斯理的收拾
着摆在桌上的零碎,都是些小刀药粉空管之类的物件,慢慢对子夜蝶道:“我早
告诉过你,动手不能太急。死一个书生事小,惊到了董浩然,事情就麻烦了。”
“哼,我在孔夫子面前玩这小妞儿干得正爽,被这么个书呆子看见,我怎么
管得了那么多。要不是齐老头,我都不知道这是董家的女婿。”子夜蝶没有擒到
董诗诗,还被削了一支耳朵,心中火大,抠着齐家小女儿下身稍感湿润,便褪了
自己裤子,把她压在桌上,抬高一条细腿从屁股后面奸了进去。
小姑娘阴户尚干,加上破瓜不久,顿时疼的哀叫起来。她姐姐在一旁听着,
脸色红白交错,别过了头去。
中年男人慢慢站起身,伸手往怀里摸了摸,确定东西都在,交代道:“你看
好这里,现在镇子混乱,别老大来时咱们丢了这落脚的地方。我再去董家废宅看
看,这几天折了四五个兄在那边,肯定有什么古怪。”
子夜蝶yín笑着道:“你去便是,齐家有我足够了。”说完也不待那中年男人
出门,赤着下身拔出棒儿就去抓那姐姐。
那姐姐瑟缩了一下,终究不敢躲避,被他摁在妹妹旁边,一样脱掉下裳,这
次连扣摸两下也没有的,便把粗硬阳根恶狠狠刺了进去。
中年男人一走,屋内只剩下一男二女,子夜蝶兴奋的在妹妹体内chōu_chā两下,
再换到姐姐身子里刺上两次,胡乱的撩开两女身前衣服,一边丰腴一边青涩,各
有各的手感,一边紧涩无毛,一边柔软多汁,一面抚摸两人乳房,一面品着两个
不同阴户,yín乐无比。
姐妹二人丝毫不敢反抗,姐姐双手蒙脸枕在桌上浑身颤抖,妹妹双手抓着桌
面呜呜哭泣,只有两人身后子夜蝶的喘息,透着骨子里的愉悦。
突然哐啷一声,窗户大开,一股夜风卷帘而入。子夜蝶微微皱眉,狠狠挺了
两下,拔出棒儿站起身子,旋即发觉不对,立刻提起了裤子,拿出独门蝶刃在手,
慢慢挪向窗边。
姐妹二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妹妹惊讶得抬起头看着窗子,姐姐也慢慢张开
蒙着脸的手,丰满的屁股意犹未尽一样微微摇晃着。
“何方高人?出来见见吧,别藏头缩尾的!”
“来,把裙子穿上。你们是中毒了么?让我看看。”身后突然传出清脆悦耳
的稚嫩女声,子夜蝶大惊头,一个云白衣裳的小姑娘正拉起赤着下身的姐妹二
人,替他们把脉。
正是削了他一个耳朵的云盼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子夜蝶知道不是这个女孩子对手,眼神飘忽立
刻看向了门口处。
云盼情却不理不睬的只是专心把脉,闭目想了片刻,突然睁眼一笑,道:
“我能解了,你尽管动手吧。”
子夜蝶一愣,旋即发觉身后大门一声轻响,一股劲风直袭自己背心。连忙转
身双手一格,一声闷响,他双臂一阵剧痛,竟被震得臂骨发麻!衣袖生生被震碎
成片片碎布!
抬头看去,双手曲成鹰爪闪电般抓来的,正是自己刚才还去引开过的鹰横天。
忙中子夜蝶双手把手里蝶刃往鹰横天身上一抛,双肘一分双掌抢攻鹰横天
胸口,同时一腿踢起一张椅子隔在云盼情与自己之间,准备靠这一招之威争取逃
走的时间。
那知道鹰横天不闪不避,一声低喝鹰爪后发先至,指尖瞬间到了子夜蝶咽喉
前寸许。
喀的一声轻响,子夜蝶双掌本已拍上鹰横天胸口,却突然失了力道,软软垂
了下去。
他的喉骨已碎,被鹰横天一爪抓碎。他的脸色渐渐发紫,双目也凸了出来,
喉咙里闷声响着,仿佛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一招杀死。他的头软软垂下,裤裆里
一阵腥臭,精水屎尿尽数泄了出来。
鹰横天对着他渐渐无神的双眼,淡淡道:“方才你跑得掉,不过是我不想杀
你。”
“好臭。”云盼情皱着眉在鼻子前扇着,“鹰大哥你真讨厌,我还要去解
药呢,你把他弄这么臭做什么。”
鹰横天松开手,子夜蝶的尸体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他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沉
声道:“你救一下齐家众人,我去找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事办好后董家,
今晚没什么要做的了。”
云盼情点了点头,蹲在尸体边一边着一边悠然道:“京城的小吃,我可记
在帐上了。”
两个面如土色的小姑娘看着比自己年纪还小一些的云盼情神色自若的在大男
人的尸体上翻翻找找,不由得面面相觑。
鹰横天本以为夜深人静的小镇,要找一个不知道去干什么的中年男人不是很
容易的事情。
结果却轻松得很,董家废宅董夫人清修的宅院门外,那中年男人四仰八叉的
躺在地上,四肢犹在抽搐。
人是找到了,只不过已经断气了而且是一剑穿喉。他手上还带着鹿皮手
套,扣着一把暗器,只是还没出手就死在了别人剑下。
鹰横天蹲在尸身旁,仔细地看着创口,紧锁着眉头。
半晌,他才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废宅里面燃着长明灯的祠堂,隐约可以听
见低低的诵经声。除了祠堂,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黑暗,暗到什么也看不清。
鹰横天打了个冷战,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返身董家去了。
看来,他这次想要做成想做的事情,怕是难如登天了……
董诗诗送姐姐房睡下之后,自己也草草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绿儿胆
小得很,伺候她躺下便一溜烟的缩外间床上钻进被窝里去了,也不像平时还和
她聊两句天。
不过董诗诗今日也没有聊天的兴致,姐姐刚才那副双目无神脚步飘忽的样子
让她一阵阵心痛,却束手无策。王总镖头他们死了,现在姐夫也死了。还会有人
死么?
都是因为那趟镖么?董诗诗气恼的下定决心,明日逮个机会,一定要当面问
清楚慕容极,这趟丧门镖究竟对江湖人来说是个什么玩艺!
这么气鼓鼓得翻了几个身,想必是跑来跑去身子疲了,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
乡。
这一晚,董诗诗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自己的眼前一直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
清,然后有人扶着自己一直走啊走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被摆弄着一会儿跪一
会儿拜的,最后脑袋都发沉了,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东西遮挡着自己的视线。
最后,一个男人说了句什么,接着眼前的东西就被掀开了,她努力的去看那
个男人是谁……然后就醒了,瞪大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床顶。
“古里古怪……”董诗诗念叨着爬起来,收拾好不久,还没决定今天穿那件
外衣,就听见蓬蓬的敲门声一连声响着,“二小姐!老爷叫!”
“知道了!我又不是聋子!”董诗诗心情本就很差,当下拉开门把起床气一
股脑吼在了敲门的人身上。
绿儿连忙从身后把外衣给她披上,道:“二小姐,去看看吧。别……别是又
出事了。”
董诗诗..想了想也对,立刻一溜小跑去了正厅。结果那边大门紧闭一个人都没
有,正要发作,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老管家跑过来追道:“二……二小姐,老爷
……在镖局。大小姐已经过去了。”
“啊?”一边往镖局走着,董诗诗一边嘀咕,这一大早的,爹要干什么?
哪知道走到镖局门口,就看见她的姨娘们一个个拎着包袱带着丫鬟被三四个
镖师护着上了门口排成一列的马车,有的神情木然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暗自窃喜,
除了三姨娘竟全在这里。她拉过最后那个丫鬟问:“怎么了这是?”
那丫鬟畏缩的垂头答道:“二小姐,老爷……把夫人们都休弃了,每人送了
一个丫头五千两银子,我们这就要被送走了……”
“那……那三姨娘呢?”
“老爷说三夫人最先走了,没和我们一道。”
董诗诗皱起眉头,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看到这些可怜女子就这么被遣散,
莫名的心头有气,大踏步去了镖局正厅。
踏进门,一眼看去,鹰横天云盼情和董清清都在,穆阳石柳他们五个也在,
只是不见慕容极。
董浩然看到她进来,点了点头道:“你来了,正好,我有事要说。”
董诗诗张了张嘴,本想问那些姨娘们的事情,转念想到近日的连串异常,心
中一动,不再开口,过去坐在董清清旁边,董清清伸过一只手来,姐妹两人握在
一起。
“鹰爷,云姑娘,不知道我刚才说的事情,您二位能答应么?”董浩然转向
鹰横天那边,恭敬地问道。
鹰横天看向董诗诗,紧皱着眉头像在犹豫,云盼情却干脆的点头道:“没问
题,和董家姐姐们走一遭便是。这小镇挺闷的,能出去转转也好。”
董浩然舒了口气,“那……鹰爷的意思?”
鹰横天踌躇半晌,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暂时不能离开这边。这次…
…就由云姑娘帮忙吧。”
董浩然脸色闪过一丝阴霾,旋即隐去,微笑道:“既然鹰爷留在这边有事,
我也不便强求,鹰爷留下,以鹰爷的武功,我也可以安心许多。”
“姐……咱们要去哪儿?”董诗诗听了两句,一头雾水,不由得开口问道。
董清清在一边低声答道,“每年爹都会有一段时间出门去咱们老家,修整董
家宗庙祠堂,你还记得么?”
“记得……不过爹不是从来不带咱们的么,一直都是一个人去的啊。而且…
…不都在春末时候么。”
董清清道:“这次出了事情,爹想提前,又离不开身,便打算叫咱们代他过
去,顺便……顺便把他的骨灰安葬。”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夫君尸骨无存,
她却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清不楚。
董诗诗皱眉道:“这时候咱们出门?……不太安全吧。”
董浩然清清嗓子,道:“诗诗,爹已经拜托云姑娘了。”看董诗诗听见云姑
娘三个字一脸的不乐意,又继续道,“新来的五个年轻人听齐镖头说功夫也不错,
我打算让他们陪你姐妹二人过去。具体路线我已经告诉齐镖头了,由他带路。往
延州去也不算太远,相信七八天就能来。……最近这里乱,你们姐妹离开一阵,
也少让爹费心。”
董诗诗皱着眉头看向小杨子他们五个,他们都面无表情的静静站着,看着董
浩然。
延州是接近东北边界的地方,距离旗门镇所在的中州有不少路程,按董诗诗
的性子她自然不会反对难得的出门机会,她看了看姐姐没有意见,便也点头同意
:“好吧,爹,还有别人去么?我娘呢?”
董浩然摇摇头道:“你娘清静惯了,不愿意出门。你们去就是了。带足银票,
以备不时之需。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尽快上路。路上千万小心,诗诗,尤其
是你,一定不要再外面惹事。你再来的时候,说不定剑鸣已经到了。”
“剑鸣要来了?”董诗诗双眼一亮,“他不会变成道士了吧?”
董浩然道:“你赶快收拾些衣物,剑鸣长成什么样子,你来便知道了。”
董清清拉了拉妹妹衣袖,两人一道出去准备行李。
鹰横天见董诗诗出了门,五个年轻人也都离开去准备出行必备品,屋内只剩
下鹰横天云盼情和董浩然三人,鹰横天这才开口问道:“董总镖头,你这安排,
是否有什么用意?如果明说,鹰某放下手中的事情,护这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董浩然摇了摇头道:“没别的用意,镖局近日鸡犬不宁,让她们姐妹俩找个
由头出去一段时间而已。”
鹰横天沉默地盯着他,没说信,也不像不信。
云盼情笑眯眯的抿了口茶,咂了咂嘴,道:“好苦……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
喜欢喝这东西。董大叔,我跟着去是没问题啦,不过我不太明白,万一要有人向
董家两个姐姐下手,这里应该更好保护吧?出门在外的时候意外可多了,我站在
树底下睡觉都生怕遇见雷雨呢。”
董浩然苦笑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要来了,避也避不掉。”
“董总镖头……”鹰横天突然道,“你似乎已经有他们会遇上什么的心理准
备了吧。”
董浩然微笑着看着鹰横天,面色丝毫不变,淡淡道:“我不懂卜卦算命。不
然……我也不会死了女婿,不是么?……云姑娘,这次旅途长远,需要给你准备
些换洗衣物么?”
云盼情看了看自己身上衫子,虽然衣料上好现在也有些蒙尘,便开心的点头
道:“谢谢董大叔,我这件衣服出了门就没换过,我都觉得难受了。师父总说料
子好,随便擦擦就干净了……她骗人,哼。”
董浩然笑道:“小事一桩,你去……”他本想说诗诗,转念一想道,“你去
清清那里,挑几件衣服带上,不用和她客气。”
董诗诗屋随便抓了两件衣服拿了条汗巾塞进包袱里,便坐到床边等着姐姐
来叫,倒是绿儿兴高采烈的收拾来收拾去,拉拉杂杂替她塞了一大包,还兴奋得
问她:“小姐,你以前用的鞭子要不要带上防身啊?”
董诗诗一想碰上的yín贼功夫都那般厉害,灰心丧气道:“不带不带,就拿些
普通行李就是。真打起来,你小姐我连人家的毛都摸不到!气死我了。”
绿儿讨了个没趣,扁了扁嘴把包袱一背,默默站在了董二小姐身后。
收拾停当后,董清清和云盼情叫上了董诗诗仆,因为董清清丫鬟婚后便遣
出了房,这次也没再叫,绿儿便一人背了两个包袱,门口已经停了三辆马车,镖
局众人已经准备妥当,正在候着。
齐镖头是书院齐承运的远房堂,只是平时住在镖局,大早听说了昨夜的事
情,因此见到云盼情格外殷勤,上去就把她背后的包袱接了过来,道:“总镖头
交代尽快上路,咱们到了下个地方再用午饭,委屈各位小姐了。”
“吃得饱,早晚无所谓。”云盼情笑眯眯的跳上马车,反手去拉董诗诗,董
诗诗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让她拉了上去。
齐镖头赶着第一辆马车,车内坐着聂荣春和韦日辉,放着众人的行李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