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穿过怀中花瓣送来,蜷曲的睫毛似是粘上了花瓣上凝的水珠,连呼吸都掺了湿漉漉的水汽,混杂着蔷薇香。
嘴唇相贴又分离,一个无色无欲的干吻。
“俗套。”辛桐小小翻了个白眼,撇过头。
程易修笑着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把口罩拉回上去。“你看你,耳朵都红了。”
辛桐后退一小步,空出一只抱花的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怎么来这儿了?不是说演话剧吗?”
“是要演话剧。”程易修点头,“正巧我剧本里的角色出生在临杭,所以我就和莹姐说要来这儿找找感觉。”
辛桐笑了。“那要不是临杭你准备去哪儿?”
“就算不是临杭也有别的理由嘛。”程易修耸肩。“反正总有办法。”
辛桐笑得停不下来,抿起嘴都忍不住苹果肌鼓起。她微微低头,笑靥藏于一片花后,只留一双波光粼粼的眸子。
和江鹤轩的若近若离不同,程易修总是不遗余力地去表达自己的喜欢,不管是嘴上还是行动。
她好像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到男人的爱。
“吃饭了吗?”她问,出口后又嫌自己俗套。
好好的问吃饭做什么?辛桐啊辛桐,你赶紧说点你也很想他的话呀。心口浑身甜酸味的小人开始出来蹦跶。
“吃了几口,环海航空的飞机餐是真难吃。”
好了,辛桐,人家可是很好脾气地回答了你的无聊问题,接下来要说点情人肉麻的话哦。
“哦,那、那……一起去吃饭吧。”辛桐将垂落耳畔的发别回耳后,脸绷得紧紧的。
她腾云驾雾似的拽着程易修在路旁的一家小面馆坐下。室内装修简单,明净大方,从窗子朝外看能瞧见扑啦啦掉着叶子的树,以及挨着树的粉色脚踏车。
程易修摘下口罩,端着碗毫无顾忌地把面条吸溜进口中。
辛桐怕弄脏衣服,手掌按住领口,用筷子把面条绕成一卷,侧脸送入口中。
“你真的一点当艺人的自觉都没有。”辛桐调侃。
“反正有傅老板。”他好像谈到工作就会戏谑地称傅云洲为傅老板。又是哥哥又是老板,还真是处处压他一头。
“本来就是随便玩玩的东西。”程易修吃着面补充,“傅家都说戏子低贱,我就决定进娱乐圈气气他们。”
辛桐执筷的手稍稍一顿,感叹:“真好啊。”
“什么?”程易修错愕地拧眉。
辛桐摇头,“没什么。”她心里的话程易修听了铁定不舒服,还是不讲为好。
在她看来,程易修已经够自由、够为所欲为的了。辛桐做梦都想有一个能帮自己拾烂摊子的父亲或哥哥,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保护自己。
程易修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看了眼手机,发现有江鹤轩的消息。
“怎么出差了也不告诉我。你跟谁一起去的临杭,安全吗?”——他发。
“易修,我问你个问题,”辛桐道,“有一桩谋杀案。四个嫌疑人无明显作案动机,三个有机会给酒下药,一个是有被害者房间钥匙……你觉得凶手是谁?”
“这是送分题吧。”程易修调侃,“当然是有钥匙的。酒谁都能下药,这种小把戏两秒就能做成,钥匙可不是谁都有。”
辛桐沉默片刻,很轻很轻地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明明列嫌疑人时就把他的名字最先列出来,后头几个全是为自己心头那么点私心当借口……心知肚明却碍于感情而犹犹豫豫不承认,各种开脱找理由。
闹了一圈……多可笑。
辛桐笑了笑,将江鹤轩的名字彻底拉黑。
(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程易修的名字是我拿“玄派网”生成的,傅、季、程三个姓氏也是摇号。所以辛桐真是亲女儿,只有她是我老老实实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