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腿处比不得臀肉能挨痛,应云潜本来还只是小声哼哼,很快呻吟声就带出了哭音。他手指攥成拳紧紧抵着墙面,前额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手指的关节也被墙面磕出了浅红色。他也说不上是哪里更疼一点,要不是应云航还按牢牢着他的腰,他几乎能贴着墙根滑下去:
“哥哥……”
这声“哥哥”一叫出口,他心里更觉得委屈了,一时间眼里都含了泪:“歇一下吧哥哥……”
应云航道:“好,那就歇一分钟再继续。”他说完这话,就真的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左手腕的手表看起时间来。
应云潜足足花了十五秒才意识到大哥这一次是真的不打算哄自己,他一瞬间只觉得天都塌了,又用了整整半分钟才强忍住泪意,剩下的十五秒只够让他感觉到身后好像更痛了,这一分钟还不如不歇。
但大哥已经又拿着皮拍走上前来了,应云潜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一阵高过一阵,恐惧终于在男人举起皮拍的瞬间到达了顶峰:
“哥……”他抬起手抓住应云航的袖子,又怕惹他不高兴,触电一样缩了回去,“你能不能……能不能……”
应云航举着皮拍,却没再挥下。他很耐心地看着弟弟通红的眼尾:“我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哄哄我。
应云潜嗫嚅了半天,最想说的这句话话还是没说出口,最后只是问应云航能不能轻一点。他极小声地吸了下鼻子,一颗泪珠起初还挂在他的眼睫上,很快就随着睫毛的颤动滑下了他的脸颊。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十分没底,又觉得委屈极了,他抬起手擦了把脸,眼泪不知怎么就越擦越多:“我不是想躲……哥,我就是,我就是觉得你不和我说话,我好疼……”
他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感觉到大哥又把他按回到墙边,这次男人一把扯下了他的内裤,皮拍刚贴上他两团瑟瑟发抖的通红臀肉,应云潜就哭出了声:“哥……”
应云航在他身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一下迟迟没打下来,应云潜半是疑惑半是不解,他泪眼朦胧地回头去看,就见大哥把皮拍递回了左手里,右手则轻轻揉了揉他已经完全红肿起来的臀瓣:
“算了,”应云航说,“本来计划着给你打哭了再换巴掌,看你这个反应,就勉强算是被打哭的吧。”
他把干燥温暖的手掌搭在弟弟微微发烫的臀肉上,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应云潜就条件反射地紧了肌肉,他只好轻声出言呵斥:“放松一点。”
应云潜完全放松不了。他哭得整个人都跟着一耸一耸的,臀肉和腿根更是直发抖,应云航按着他腰部的手刚了点力,他就转回身去对着男人,手指犹犹豫豫地想伸出去,又进退两难地停在了半空:“我……”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要求哥哥哄哄自己这样的话竟然这么难说出口。想来想去只能怪应云航平时太惯着他了,他从来不需要要求大哥去做什么,大哥早就默默做好了一切,他只要享受宠爱就好,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些平时唾手可得的东西竟然要靠自己去争取。
应云航见弟弟吞吞吐吐的,心知肚明他这是有话要说。但他今天存了心思不惯人毛病,狠狠心就又把弟弟按了回去,大手带着掌风,朝着弟弟身后就噼里啪啦地打了下去。应云航身材高大,又常年锻炼,手劲本就远超常人,应云潜身后那两团臀肉又才被皮拍仔仔细细反复打过,正是敏感怕痛的时候,才挨了没几下,他就忍不住身体直往下坠,只能抽抽噎噎喊人:
“哥……”
应云航捞起弟弟的腰,抬手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别一直叫我,没有用。”
应云潜闻言哭得更伤心了。他知道大哥说的都对,也知道大哥就是在等自己的一句话,但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哭得眼睛生疼,只好难过地擦了把眼泪,默默扶着墙摆好姿势,身后通红的臀肉也随着他的啜泣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巴掌接连不断地落在他的皮肉上,声音早已不复起初的清脆,臀峰表面一层绯红之下,已经淤出了点点的紫色。应云潜只好用额头抵着墙,牙齿咬上自己握成拳的手背,但压抑不住的呼痛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应云航听出声音不对,绕到弟弟身前一看,发现人家哭红的眼睛里还包着两泡泪,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其实应云潜的长相完全和可爱搭不上边,他的面部线条走势凌厉,两只眼睛也形状狭长,但如今这样眼尾和鼻头都哭得通红,在应云航眼中还是无端显得可爱了几分。
应云航把弟弟的手背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定睛去看,就见他的左手背上被咬出一圈不算浅的牙印。应云航无可奈何地用指腹摩挲这一圈伤痕,放柔了口气问:
“疼吗?”
应云潜说不出话。他身上也疼,心里也疼,一张嘴就开始哭。哭得厉害了就更觉得委屈,他恍惚间又觉得自己不该委屈:打是自己要挨的,疼不就该自己受着吗?他在这里矫情什么呢?
他哭了好一会,发现应云航不再说话,只安静地看着他,他觉得这可能是大哥不想再让自己哭了的意思,就又伸出右手手背抹眼泪。但难受的情绪还是一股一股往出翻涌,应云潜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眼泪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干——上次他这么哭,得是在二十年前了吧?
他抽抽搭搭的,倒也自觉,又转回身去面对着墙,重新塌下腰,等着应云航的下一轮巴掌。但应云航这一次没有再挥巴掌。男人说:
“你转回来,抬头看着我。”
应云潜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却也听话地转回身。但他头却是怎么也不肯抬起来,视线只盯着脚下那一块地板。
应云航重复了一次:“我让你抬头。”
应云潜这才像被播放了慢动作一样,一点一点把头抬了起来。他也不太敢看他大哥,视线刚和男人碰上就立刻分开,好像对面的视线烫人似的。
应云航抬起右手轻轻捏住弟弟的下颌,迫使他不得不和自己直视,才慢慢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潜。”他用自己的前额贴上弟弟还沁着汗的额头,声音低沉犹如低语:“但你要自己说出来。”
应云潜被他挟持着下巴,却也拼命摇头:“不……”
应云航耐心地引导他道:“你觉得你的要求合理吗?”见弟弟怔怔点头,他又问,“那你觉得,你说不出这个要求,是因为害羞吗?”
应云潜睫毛飞快地眨了几次,目光也游移不定起来。
是害羞吗?
其实他心里特别清楚,这完全不关乎羞耻心的事。他总觉得自己不能够,也不配向大哥提出要求,大哥对他好,他就受着,大哥对他坏,他也该受着,大哥想惩罚他,他就认错,大哥想和他调情,他就配合——但他从来也不知道,当他自己有需求的时候,应该怎么请求大哥。
这么多年,永远都是大哥在揣摩他的情绪,是大哥及时满足他的所有需求,所以他从来也没试过把他的要求说出口。应云潜后知后觉地想,他从来就没想过,如果大哥哪天不能理解他该怎么办。
应云航用指腹轻轻捻了捻弟弟哭得通红的眼尾:“阿潜,你小时候我因为什么事情骂你最多,你还记得吗?”
应云潜小声道:“……因为没吃饱又不敢说饿。”
应云航就很慢很慢地笑了一下:“我那时候是不是就告诉你,想要什么,要自己说出来?”他理了理弟弟前额被汗浸湿的碎发,又道:“今天你跟我说你想要我的时候,我其实特别高兴。你有诉求,你把它说给我听了,这是个特别好的进步。但是……”
应云潜忍不住闭了下眼睛。他听见应云航道:
“但是等到我打你的时候,你想要什么,你也得告诉我才行,知道吗?这不是惩罚,这是你想要的,这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的任何诉求都是合理的,你应该要求我去执行。”
应云潜呜呜地哭:“可是他们不是这样说的……”
应云航知道弟弟口中的“他们”是谁。红心福利院早已不复存在,但当初生活在那里并以虐待孩童为乐趣的恶人,至今还是弟弟没有办法克服的梦魇。他放轻声音问:“阿潜,你怕我吗?”
应云潜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应云航又问:“如果我要虐待你,你有办法对付我吗?”
应云潜这一次思考的时间更长了一些。他抹了一把眼泪:“我可以……我可以告诉爸爸,也可以报警。……我也可以打得过你了。”
应云航:“如果你现在遇见当初福利院的人,你有能力对付他们吗?”
应云潜小声啜泣了一下:“……能的。”
“那你告诉我,你还在怕什么?”应云航放下捏着弟弟下颌的手,转而环住他的肩膀,又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应云潜脑子里简直是一团烂泥,一被大哥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本来就因为哭泣而变得得不够灵光的脑子更是跟着宕了机:“呜呜呜呜我不知道……”他伸出双手去揽住哥哥的腰,死命把自己往对方身上贴:“我就是好难受……”
下一秒,应云航就托着他两个通红的屁股蛋,把人整个抱了起来,又托着他走到床边坐下。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弟弟面朝着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拦着弟弟的后背怕人翻下去,另一只手给人轻轻地揉了揉臀肉,话音轻柔如同耳语:
“应云潜,”他说,“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刚才吞吞吐吐那么多回,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应云潜把头埋向哥哥的肩窝,闷闷地道:
“……我……我就想让你哄哄我……”
这一句打头的话说了出来,后面的话终于不用再挤牙膏了,应云潜极其委屈:“你今天太凶了……”他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掉眼泪,很快就把应云航胸前的睡衣沾湿了一片:“你明明知道我想让你哄我的……”
应云航手上给他揉着臀肉的动作不停,嘴里说:“我又不是神仙,能每次都知道你需要什么吗?”他说着说着,又有点生气,刚就着这个姿势往弟弟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就见弟弟浑身跟着一缩,只好很没脾气地了手,“……阿潜,我不只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爱人。在爱情里面的双方是平等的,怎么可能永远是你迁就我呢?”
应云潜低声道:“我没觉得我在迁就你。……你总知道我想要什么。”
应云航不由加重语气:“那如果哪一天我就是不知道呢?”他手上轻轻一捏弟弟红肿的臀肉,“像今天这样呢?你的嘴是摆设吗,不会说话吗?”
应云潜又开始掉眼泪了:“那万一说了你也不听呢……?”
应云航恨铁不成钢:“应云潜!你的嘴是摆设,安全词也是摆设吗!”他是真的气得想打人,但低头一看弟弟哭得稀里糊涂的模样,心也跟着软成了一滩烂泥,只能恶狠狠地去亲弟弟的嘴唇:“……那你就别说话了,一会有的是功夫给你叫。”
应云潜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我我我我我……哥!”
应云航板着脸道:“叫什么也没用。你不是要迁就我吗,我想和我弟弟做爱了,你别拦着我。”
应云潜这下连脖子也跟着烧起来了。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臊红着脸抬起头,努力地凑得离哥哥近了些,加深了这个吻。他小声咕哝:
“……我也想和我哥哥做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