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没有方睿哲,果果还是接受他……的糖果的!
方睿哲和郭维霖正眼神对决着呢,只听果果声音清亮亮地问道:“梨儿,椰子糖好吃吗?”
梨儿点头。
郭维霖惊诧地看过来,呜呜,果果竟然把椰子糖给梨儿吃了!
“谢谢维霖!”
果果笑眯眯的,可是郭维霖觉得好扎心,他一腔娶果果的心意啊,开始就被无情地忽视了。
那边,方睿哲又露出欠揍的笑容,郭维霖神情一凛,气势汹汹的样子,朝方睿哲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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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维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竟然没有找方睿哲打架,小手一伸,攀在了方睿哲的小肩膀上,兄弟俩好似的。
“方睿哲,我说的吧,姐姐和弟弟是要分开的,果果现在照顾梨儿妹妹,就不会再理你了。我知道你会伤心,不过以后你会习惯的。方睿哲,你就不要和果果在一起了吧!”
方睿哲淡定脸:“你是要习惯的,我不需要习惯。”
郭维霖抓在方睿哲小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力道,这位方睿哲小朋友,永远都是那么欠揍!
“果果!”方睿哲叫了一声。
小菜地边上,正跟梨儿开心地说着胡萝卜的果果转过头来,继而牵着梨儿的手,走到方睿哲身边。
“睿哲弟弟,怎么啦?”果果看到方睿哲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维霖又欺负你了?”
神马?郭维霖小眼睛一瞠,他欺负得了方睿哲吗?哪次不是没说两句话,他就被方睿哲气得不行,要打架,也是他被方睿哲揍!
果果再担心地问:“睿哲,维霖,你们是不是又打架了?”
“没有!”郭维霖赶紧松开抓在方睿哲肩膀上的手,再轻轻地拍了拍,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和方睿哲,很友好!”
果果圆溜溜的小脑袋深深地一点:“团结友爱就对了!”
方睿哲和郭维霖眼睛的余光瞥着对方,他们能团结友爱就怪了!
“果果,”方睿哲的声音,听着更凄凉了,“我的头痛。”
“睿哲弟弟怎么头痛了?”
“可能吹风了吧,要果果揉一揉才能好。”
果果软乎乎的小指头,学着大人的样子,揉一揉方睿哲的额头。
“睿哲弟弟,有没有好一点?”
“还要再揉一揉。”
郭维霖捂着胸口,呜呜,我心痛,谁来帮我揉一揉?
方睿哲你这个小混蛋!
——
星期五下午,手工课,二十几个小朋友分成四组,围着四张小方桌坐好。
手工课的谌老师站在教室前边,声情并茂地说道:“这个星期天就是父亲节了,小朋友们喜不喜欢自己的爸爸啊?”
“喜——欢——”
小朋友们嘿嘿笑,幸福洋溢在小脸上。
谌老师再循循善诱:“这节手工课,我们做贺卡,送给爸爸,好不好?”
“好——”
“老师待会发贺卡纸给你们,然后小朋友们可以在上面画画、贴贴纸、写字,装饰得漂漂亮亮的。父亲节的时候,送给爸爸,给爸爸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
果果好开心,转向旁边问:“梨儿,你要画画吗?我想画我和爸爸去游乐园玩。梨儿你画什么呀?”
梨儿低着头,似乎在看自己的手指,她没有说话。周围的小朋友们等着老师发贺卡纸,热闹哄哄地讨论着,可梨儿愈发安静了。
谌老师把贺卡纸放在梨儿的桌前。
果果兴致勃勃地说道:“谌老师,可以给我两张贺卡纸吗?我还想画一张贺卡送给我的二伯伯!”
“好!”谌老师欣然答应,她见过果果的爸爸,长腿大帅哥,上司公司大总裁,年轻有为,还好疼爱女儿。想必果果的二伯伯,也是出类拔萃的大人物吧。
26
果果要画两张贺卡,任务艰巨。
她看看梨儿,梨儿正对着空白的贺卡纸发呆呢,可能她在思考吧。
再看另一边的方睿哲,他已经开始动笔了,似乎画的是一个围棋的棋盘。
果果先画送给爸爸的那一张,一个大大的圆,是游乐园的摩天轮。
果果画好了和爸爸去游乐园玩的轮廓,再耐心地涂上五彩的颜色,转头看一眼梨儿时,发现她已经把贺卡对折过来,双肘支在小方桌上,捧着脸蛋,发呆呢。
“梨儿,你画好贺卡了吗?”果果问。
梨儿轻轻地“嗯”一声。
“梨儿,你可以帮我画另一张贺卡吗?送给我二伯伯的,二伯伯生病好了,不用住在医院里了,我们一起送张贺卡给他吧。等你画完了,我涂颜色,好不好?”
“好。”梨儿今天特别的文静,情绪并不高,不过她还是拿过那张空白的贺卡纸,想着画什么才好。
梨儿是在医院的小花园玩时,和果果认识的,后来果果带她去她的二伯伯的病房,她们一起喝水,一起吃苹果,一起玩游戏,那天早上好开心。
只是果果的二伯伯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她和果果还扮演王子,亲亲果果的二伯伯了。
只是很可惜,她们不是真的王子,果果的二伯伯没有醒,她们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醒过来,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过去好多好多天了,可是梨儿的小脑袋里,依然记得果果的二伯伯的样子,或许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叔叔了吧。
不知道果果的二伯伯有没有女儿,如果没有,他会希望有一个女儿吗?牵着她的手,其实不用去游乐园玩,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牵着手,坐在一起看看白云,或者走走看看花儿,就很好了。
梨儿开始画了,一个高高的,最好看的叔叔,牵着一个小女孩。
等果果画完,再看梨儿,“哇”一声,果果说道:“梨儿,你画得好好哦,很像我的二伯伯呢,你还记得我二伯伯的样子呀!”
梨儿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就……记得这么多了。”
“谢谢梨儿,”果果拿过贺卡,“我来涂颜色吧。”
果果给二伯伯涂上乌黑的头发,浅蓝色的衬衣。
梨儿挨近果果,看着,其实她也想涂颜色,这是一幅她很期待的画面。
给二伯伯涂好了颜色,果果再涂小女孩,小女孩穿着裙子,果果拿了红色的彩笔。
梨儿的眸光暗淡了,她想过图画上的小女孩是她的,可是她爱穿黄色的裙子,果果爱穿红色的裙子。
果果刚要落笔,动作顿了一下,她换了一支黄色的彩笔,笑眯眯地说道:“小女孩穿黄色的裙子吧,看起来像梨儿,二伯伯肯定也喜欢和梨儿玩。梨儿送给二伯伯一个大雪梨吃,二伯伯说以后来幼儿园接我,要谢谢梨儿。”
看着图画上穿黄裙子的小女孩,低落许久的梨儿,流露出了微笑。
小朋友们做好了自己的贺卡,很兴奋,拿给别人看,也想看看别的小朋友做好的。
“果果,你做了两张贺卡呀?”小朋友们很好奇。
“是啊!”果果甜甜地笑,“我给爸爸画了一张贺卡,和梨儿一起给我的二伯伯画了一张贺卡!”
大家围过来看,果果做了两张贺卡呢!
“梨儿,那你做了什么贺卡啊?”婷婷声音清亮亮地问。
梨儿像是被吓了一跳,她想按住她那张放在桌面上的贺卡。
然而婷婷已经拿起来打开了。
27
“梨儿,”婷婷奇怪地问,“你怎么画的是妈妈呀?谌老师说,星期天是父亲节,做贺卡送给爸爸,不是送给妈妈哦!”
梨儿慌乱地想要拿回她的贺卡,却有人抢先一步,从婷婷的手上把贺卡抢走了。
“哈哈,真的画妈妈啊!”是班上的小男孩安栩,他大声地说道,“因为梨儿没有爸爸!”
安栩还有几分得意呢,其他小朋友都不知道梨儿没有爸爸,可他知道,因为他的妈妈是幼儿园的行政老师,他看过全班小朋友的资料卡。
这是怎么回事啊?梨儿为什么没有爸爸呢?小朋友们都看向梨儿。
也许这一道道的目光没有恶意,可是那种看不同类的小孩的感觉,令从小没有见过爸爸,也不知道爸爸是谁的梨儿很敏感。
虽然妈妈对她很好,无微不至地关怀她,就算没有爸爸,她的生活并不比其他小朋友缺少什么,她应该很快乐,然而内心深处,有一块很脆弱,经不起任何人触碰。
梨儿的眼眸漫起了雾气,瘦小的肩膀耷拉着,她很难过。
“安栩!”果果要保护梨儿,“你把梨儿的贺卡还给梨儿,你不能这样说她!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
安栩晃了晃贺卡,觉得自己并没有错:“这张贺卡画错了,又没有用,母亲节已经过了!梨儿就是没有爸爸,不信你问她,她的爸爸是谁?叫什么名字?”
梨儿再也忍不住,眼泪像珠子似的,吧嗒吧嗒掉下来。
“梨儿?”果果讶异,难道梨儿真的没有爸爸吗?
遇见梨儿那天,在二伯伯的病房里,她说她的妈妈很漂亮,梨儿也说她的妈妈很漂亮,她再说她的爸爸很帅,梨儿说她的爸爸……像二伯伯那么帅,然后她就跑走了。
果果想起来,那时梨儿很难过吧,可能她真的没有爸爸,梨儿已经很可怜了,其他人不应该再让她伤心的。
“安栩!”果果严肃地说道,“请你把梨儿的贺卡还给梨儿,你要向梨儿道歉!”
“我又没有撒谎,梨儿本来就没有爸爸,我为什么要道歉?”
果果朝安栩扑过去,要替梨儿拿回贺卡。
安栩往后摔倒了,他拿着画举高的右手撞到一把小椅子的椅背上,很痛。
安栩哇地哭了,喊着:“果果打我!”
教室里的小朋友们乱成一团。
方睿哲快步走过去,把压在安栩身上的果果拉起来。
其他小朋友也把安栩扶起来了。
再看安栩的手腕,因为被撞到,肿了。
小朋友们更慌乱了,有人跑到外面叫老师。
很快,班主任李老师赶过来,安栩还在呜哇呜哇地哭着。
“怎么了?”李老师一进门就问。
这时,方睿哲突然用力推了一把安栩的肩膀,害他往后一趔趄,李老师赶忙过去扶住他。
“睿哲,你怎么打安栩呢?”李老师严肃地问。
方睿哲凛然的样子:“安栩欺负同学,我不许他这样!”
“可是你应该跟安栩说道理啊,”李老师教育道,“或者告诉老师,让老师来处理。你看现在,安栩的手肿了!睿哲,你要记住,打人是不对的!”
28
果果在旁边解释道:“李老师,是我撞倒安栩,害他手肿的。”
方睿哲立即说道:“我不许安栩欺负果果,我就要打他!”
小学霸也这么不听劝了吗?李老师喊道:“郭老师,你先看着这些孩子,我送安栩去校医室。”
李老师抱着还在抹眼泪的安栩,出去了。
——
校医检查过,安栩没有骨折,给他擦了药,手腕没那么痛了,不过依然肿起一块。
回来后,李老师让方睿哲和安栩到她的办公室,了解情况。
安栩又委屈,又生气,四岁的孩子,说话愈发没有逻辑。
小学霸方睿哲平时话不多,可是语言表达能力是很强的,他陈述的经过是,安栩抢了梨儿的贺卡,说她没有爸爸,害梨儿哭了。果果找他理论,安栩不听。他不许安栩欺负果果,就推了他,安栩摔跤,手撞到椅子背,肿了。
李老师问安栩:“是睿哲说的那样吗?”
安栩点了点头,没有异议,不知道他是哭懵了,不记得是果果推了他,还是觉得被女孩子揍很逊,总之方睿哲承认是他打了他,安栩没有反对他的话。
李老师走进教室门口时,看到方睿哲推了一把安栩,还是她扶住安栩的呢。
而平时,方睿哲和郭维霖,时常有肢体上的冲突,也算是有打架前科的,李老师就相信方睿哲的话了。
李老师正准备教育这两个小孩,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伴随一道气愤的叫声:“李老师,是哪个小孩打了我家栩栩?听校医说,栩栩手都肿了,是不是?”
安栩妈妈是行政老师,听说儿子出事,马上赶过来了,她可还在学校里啊,孩子竟然受伤了,说得过去吗?哪个小孩这么凶,打了她的儿子?
“妈妈。”安栩更委屈了,小嘴扁起来,见到妈妈,本来没那么痛的手腕,感觉又痛了。
安栩妈妈牵着儿子的手,心疼得不行,看到站在旁边的方睿哲,怒了:“方睿哲,你有点小聪明,就可以打同学吗?不过多认识几个字,多会算几道题而已,得意什么?等上小学了,谁都会!
“你爸爸妈妈的教育方式,就不对,小小年纪,就上补习班,提前学习了吧?还以为开发智力了呢,一点道德都没有!你看看,你把同学打成这样,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
“我要跟你的爸爸妈妈谈话,你的行为太恶劣了!我要带栩栩去拍片,校医说没骨折,就没骨折吗?这件事,都不知道对我家栩栩,造成多大的心理伤害!你的爸爸妈妈,必须负责任!”
——
于是放学的时候,方睿哲的爸爸妈妈来接孩子,又被叫到办公室去。
儿子也在办公室,他承认他打人了,受害人也在场,手腕确实肿起好大一块。
方子游和顾卿卿向安栩和安栩的妈妈道歉,承诺会对此事负责,安栩拍片的费用,安栩妈妈带儿子去医院检查的误工费,由他们来承担,睿哲将在班上,向安栩正式道歉。
29
星期天,傍晚,叶家主宅中心区的其中一座别墅。
楼上露台,一个长相俊美得几近妖孽的男人靠坐在斜躺椅上,专注地看着公司近几年的资料。
火红的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霞,太阳金色的光辉减弱了热力,辉映在这个沉静的男人身上。
“二伯伯!”
突然一道清亮亮的声音传过来,这幅静美得仿若油画的画面霎时有了鲜活的感觉。
叶柏诤随手把资料搁在旁边的圆桌上,很快,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女孩吧嗒吧嗒地跑过来,很习惯地就爬到叶柏诤的腿上。
叶柏诤坐直了,把小女孩抱起来举高高,仰着俊朗的脸庞愉悦地笑道:“果果来看二伯伯了,二伯伯好开心啊!”
“二伯伯,我有礼物送给你!”果果呵呵笑着。
“是什么礼物啊?”叶柏诤让果果坐在他的腿上。
“祝您父亲节快乐,二伯伯!”果果把手上的贺卡递给二伯伯看。
叶柏诤打开,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牵着一个小女孩,走在蓝天白云下的花园里。
画上的这个男人,看得出有几分像他的,简单的画面,却透露着浓浓的温馨,令叶柏诤的心,顿然地感动。
叶柏诤没想过他会收到父亲节的礼物,四年前,他的秘书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封辞职信,悄然离开了,他心爱的女人,就这样离开了。
还没等到他找到她,他发生严重车祸,一直躺在医院里。
四年的时间,早已足够这个世界物是人非,他还在找她,依然毫无下落,或许她爱上他人,结婚生子。
叶柏诤对婚姻无望,也不可能有孩子。
在父亲节这一天,收到果果的礼物,叶柏诤的心绪,无以形容。
“谢谢你,果果!”叶柏诤诚挚地说道,“这是二伯伯收到最好的礼物,二伯伯太喜欢了!”
果果喜滋滋地指给叶柏诤看:“二伯伯,这张贺卡,是我和梨儿一起画的,所以这个穿着黄裙子的小女孩,是梨儿哦!”
“哦?”叶柏诤仔细看,“梨儿……也很可爱呢!”
叶柏诤听果果说过很多次梨儿,在他未醒之前,梨儿在医院里,还有送给他一个大雪梨的恩情呢,现在,她又送了一张父亲节的贺卡给他!
叶柏诤有种奇异的感觉,他的脑海里,自觉地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或许,她文文静静的……
叶柏诤诚意地说道:“二伯伯要好好谢谢梨儿才行,她送了两次礼物给二伯伯了呢!”
果果没有接过话,突然小眉头紧蹙,一张粉嫩嫩的小脸也皱着,看似纠结着联合国那么大的事。
“怎么了,果果?”叶柏诤抿着笑,右手食指轻轻地摸摸果果的小鼻尖。
果果突然转身一趴,扑在叶柏诤的怀里,小脑袋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软软地说道:“二伯伯,下个星期五,我们幼儿园举行亲子活动哦,二伯伯来陪果果玩游戏,就可以见到梨儿了。”
“好啊!”叶柏诤也配合着轻声答应。
果果再神神秘秘地说道:“不过,不要让爸爸知道哦,如果二伯伯去的话。”
“好!”叶柏诤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附上“嘿嘿”两声笑。
果果是邀请他参加幼儿园的亲子活动哦,结束了再告诉小堂弟叶柏谕,看他气得跳脚的样子,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