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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在布兰特身上。

他瞪着他,离那人的鼻尖不过几厘米,布兰特拽着他的领子,拽得非常紧,眼神杀气腾腾,一副拼命的架式。虽然布兰特从来不这样,他一副倨傲和疏远的样子。

「你不会减刑的。」他对本说,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这么久以前,他第一次这么直盯着他,好像要把自己的意志强行灌进他脑子里。

「你也没法假释,如果你离开我,你就会回监狱里去!我发誓,你会死在那里,你会死得很惨,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你会后悔没有留在我身边,即使每天被我操得尖叫,也比你离开我以后要好!」他说。

本瞪着他,僵在那里。

布兰特衣服乱七八糟,下巴肿了起来,隐隐有血丝渗出,一点也没有之前优雅镇定的样子了,可他表情如此认真,带着疯狂的味道,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那晚真是妙极了,」布兰特说,声音有种酒醉的轻快,他也的确是醉了。「你真他妈是个尤物,直的都能被你掰弯了,后来你都哭了,你躺在浴缸里,求我――」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本一把卡住他的脖子。

他知道自己能叫他永远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布兰特肯定也知道,可他直直盯着他,眼中仍然一片阴郁和冰冷,没有一丝的恐惧,几乎带着挑衅。

本慢慢放开手。

「你不杀我吗?」布兰特说,声音仍然平稳,「但我会杀了你的,如果你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酒吧外面,警车已经到了,警笛鸣响,红蓝光线闪动,没人注意到那辆破车后一小片黑暗的空间。

本一把揪住布兰特的胳膊,把他拽上车。

他说道:「你喝多了,费罗尔先生,而且伤到了头,需要照顾,然后,我会走人。」

他俯下身体,盯着布兰特的眼睛,语速缓慢,以确定他能听明白。他说道:「你要杀就杀好了,反正我这条命本来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我的命再便宜,如果要待在你身边,」他冷笑一声,「你也没有任何东西可换,你的一切都毫无意义,费罗尔先生,因为都太令人厌恶了。」

布兰特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布兰特突然间清醒了过来,那目光似乎要把他彻底穿透,钉在坚实的空间之中,观察每根血管和骨头。

他又这么盯了那双眼睛几秒钟,表示他一点也不害怕,然后在他面前重重把门关上。

然后他坐回驾驶座,发动汽车,这时,旁边的布兰特平静地开口,说道:「我不去医院,送我回家。」

本把车子开出那片肮脏的街区,说道:「你确定?」

「确定。」布兰特说:「这叫什么受伤,我们都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受伤,这只是群蚊子有气无力的叮咬罢了,躺个两小时就会恢复。送我回家。」

本盯着前方,说道:「好,我送你回家。」

本一直不喜欢布兰特的房子,太巨大,太空洞,不适合居住。

他把那辆惨不忍睹的车子开进车库,他刚刚跟朋友打了电话,说聚会可能回不去了,临时有事要处理。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圣人,他该把这家伙丢在酒吧门口了事的,反正他这么手眼通天,也不会真的去坐牢。

可他还是把他放在车子上,系好安全带,一路带回他的房子。

一直以来,他都无法真正伤害这个人,在他有些力量时,他试图帮助他,在他什么也做不了时,他希望不要给他找麻烦。好像他有多么重要似的,比他自己的尊严和性命还重要。

一直以来,他相信他代表了某些东西,世间美好和正直的那些东西,他对这东西的根源并不清楚,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安迪很希望他成为、他自己也希望成为,却永远不可能成为那种人。

他把车停好,把布兰特拽出来,在他的想像中,这人应该得到世间一切美好之物,而不是被折辱和伤害。

可那始终也只是幻想罢了,这小子一样是个混蛋――不知道他干嘛还能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他看上去脆弱又茫然,让本想到很久以前他被尼尔困住的时候,本拥有无限的可能,却奄奄一息,不知身在何方,随时都会崩溃。

于是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他把布兰特安置在卧室里,然后去找医疗箱。

他花了点力气才找到那玩意儿,里面东西倒是齐全,做个小型手术都不成问题。

他回到布兰特的卧室时,发现那人似乎好了点儿,似乎还去洗手间打理了一番,领带系紧了,头发还有点湿,不过看上去仍跟个鬼魂似的。

本不知道他现在打理自己的头发和领带有什么意义。

他把医疗箱放在床上,说道:「你得处理一下伤口。」

布兰特没有说话,盯着他看,本打开箱子,他不是医生,不过对处理外伤有些经验。

他检查了一下布兰特的伤势,发现不算太重,大都是些外伤。他松了口气,给伤口消毒。

「刚才我说的话,是当真的。」布兰特突然开口说话,听上去心平气和,在做一次筹码清楚的谈判。

本正在给他处理肩上的伤,说道:「什么?」

「我之前说的那些,」布兰特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我知道你以为离开我你可以活得不错,你有朋友借你地方住,还能找份工作,但是现在我告诉你,你不会活下去的,我会不惜一切手段让你活不下去,并且,我可知道你所有朋友的名字和地址。」

本停下动作,瞪着他。

布兰特取下他手里的双氧水瓶子,放回医疗箱,他指尖挑逗般摩擦本的右腕,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而且够义气,这点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想你当然知道要怎么做。」

「你……」本说:「你不能这样,你……」

布兰特抬起手,碰到他的嘴唇,本向后退,布兰特说道:「别动,你知道我能干什么!」

他语气严厉,本一时僵在那里,那人的手指顶了进去,碰到他的舌头。

布兰特柔声说道:「因为,本,你伤痕累累,待在外面会死掉的。留在这里多好,我可以照顾你。」

他指尖挑逗他的舌头,本一把挥开他――用的是左手,力气还挺大――阴沉沉看着他,是那个在酒吧里会杀人的本的眼神。

「我不需要照顾,布兰特,我过得很好。」本说,他停了下来,「怎么着都比在你跟前好。」

「那我换个说法,你的快活日子结束了,本,」布兰特说,声音依然很轻快,「从此以后你和我待在一起,你觉得这里是地狱也好,噩梦也好,你下半辈子都要在这里了。」

他突然觉得这些话有点熟悉,似乎很久以前有人和他说过这句话,也许是尼尔,他把这念头挥开。

他说道:「我要你,所以你就得留在这里。如果有必要,我会找个链子把你拴起来,再配个电击项圈,或找个大头针把你固定住的。」

他把这些话说出来,觉得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一个冷酷残忍,和尼尔很像的人。

好吧,很像,像若干年后倒映出的一个影子,细节有所不同,但本质完全一样。

他不能放这个人走,他这才知道,想抓住一个人的欲望能有多强烈,能有多么卑微和不顾一切。

「我帮助过你!」本叫道,听上去充满迷惑和愤怒,「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是找不着人睡觉,布兰特,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能……」

他的语气像在恳求,不,他就是在恳求。

布兰特怔怔看着他的手,又一次被分了神,那人拳头紧攥着,但他的右手却攥不紧,只是虚握着。

他感到一种巨大的爱意和欲望,他抓住他的手,舔咬他的指尖,那手无力地任他握着。

「别这样!」本说,他想把手抽回来,但布兰特死死抓着。

那没有力量,脆弱得像他孩子时制作的蝴蝶标本,可以轻易攥在手心里。而即使他拥有杀人的力量,他仍然是那只蝴蝶,被他握在手里哪里也去不了。

「这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呢,本,」布兰特说:「尼尔曾这么说过,现在我也要这么告诉你,你可真是个尤物。」

本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瞳孔收缩,他感到他手抖得厉害。他再一次试图把手抽回来,可是没有办法。

「别那么说!」他说。

「那怎么说?」布兰特说:「说尼尔?我是个变态?我和他一样的,我――」

「你们不一样!」本说。

「你对我这信心是打哪来的?!」布兰特说:「我一点也不相信我自己,我一天比一天更像他,觉得心里像有个黑洞,把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堆进去都填不满,生活就是个噩梦,走错一步就落得惨不忍睹的下场。」

早些年他不会想说这些,因为太过残酷,无法承受。可是现在他平静地说出来,他只是在叙述现实。

他说道:「你知道吗,我父亲自杀了,大概是三年前吧,他是个天主教徒,一直不肯自杀,在他最糟的时候,他也拒绝那个。但他还是自杀了,我想人世已经糟到了超过他幻想中的地狱。」

他语气冰冷,觉得自己说得是世上最真实的言语。这世界本就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希望可言,他离开尼尔家时,那一瞬间世界被点亮的感觉,只是幻觉,一个璀璨迷人的谎话。最终他还是会落入现实之中。

他想得到本,只有在他的眼睛里,他还能看到一点光亮的反射,那光亮令他喜悦,所以他会留下他,就像用笼子关住一只漂亮的小鸟。

本看着他,布兰特看到他眼中的愤怒退下了一点,接着呈现的色彩是疲惫和灰暗。

「我很抱歉你父亲的事。」他说。

「没什么好抱歉的,他最后一段时间活得生不如死,我都觉得他早点去了也好。」布兰特说。

「布兰特,」本说:「你不是尼尔那种人,你只是……被尼尔那种人毁掉的人。」

他看着他,神色很温和,布兰特想,天哪,我真喜欢他这种眼神。当失去时,才知道这有多好。

「你很优秀,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本说:「你自己知道,在尼尔那里时,你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但是现在,也许你终于被他所影响,你想否认它,认为你自己糟糕又毫无希望,这是他一直想要让你做的。」

他摇摇头,「你这种人不应当被毁掉的,你是……如此强大,看看你最终成就的一切,他那种人不该能毁掉你的。」

布兰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抖。本看着他,说道:「尼尔只是混蛋,哪里都有的混蛋,他们相信世界就是个地狱,然后想让别人都这么相信,但你不一样,你是如此的……」

他似乎想抬手碰一下他的头发,可最终没有那么做。

「我经常想。」他说:「如果我再强大一点就好了,就不用让你多受那么多的罪。」

布兰特哽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大厅,本让他离开时的样子。

大厅冰冷,从没暖和过,但现在他在他无数次的回忆中,并非如此。大厅很暖和,壁炉的火焰在劈啪作响,本站在那里,朝着他笑,温暖而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那里,让他指尖都因为那种温暖感到疼痛。没有比那个大厅更暖和的地方了。

现在也一样,那从未被藏起来过,也没有疏远过,一个人的灵魂怎么会被疏远呢,他只是看不到。

他看着跟前的人,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他,和很多年前并没有区别。

而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布兰特,即使一塌糊涂,也在相信未来会好起来。

他抬起手,碰了碰本的头发,触感很温暖,然后他放开他,说道:「你走吧。」

对方怔了一下,布兰特说道:「你走吧。你是对的,这样不公平,我找谁睡觉不是睡呢,你帮过我那么多,这么对你不公平。」

他迎向那人蓝色眼睛,笑得很温和,说道:「我知道你还有个派对,你回去吧,别待在这儿了,我没事的,我对付得来。」

他停了停,本没有动,他说道:「走啊。」

本不确定地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了几步。

他似乎想说句什么,但最终没说,布兰特想,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属于他的派对已经结束了。他感到那人又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看着跟前的医疗箱,绷带被拿出来了,双氧水瓶子盖子没盖,他把它拧好。

他想像刚才本坐在这里的样子,卧室光线柔和,衬得他有些迷离起来,他嘴唇微张,发丝散落,他很想抚摸上去,把他的金发缠在指尖上,他很想亲吻他,想得简直无法忍受。

他想要这个人,想得要命,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那是错误的。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他之前无数次设想本让他离开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他找到了各种理由,实际上,都挺有说服力,可是他就是无法理解。

可现在他明白了,没什么复杂的东西,也没有无数的大道理,只是世界上有些事,你就是得那样做。因为那是对的。

不管生活多么一塌糊涂,世界是否是个地狱,一些东西固执地在那里,不管你怎么想去无视和说服它,都没有办法摆脱,最后你只好屈服。

即使它会毁了你,但它是对的。

很久以前,他就是靠这种固执的善意活了下来。

他看着电视,里头闭路电视的镜头切到客厅里,可以看到本离开他的房子,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他又把镜头切到院子里。

他突然觉得,这就像小时候把那只蝴蝶放走,看着它飞出自己的房间,它在会怎么样,它这么美丽,而他再也看不到了。他觉得自己放走了生命中最重大和温暖的色彩,空虚得难以忍受,可是他还是只能看着。那是不属于他的。

他拿起遥控器,切到另一个重播画面。

那是在浴室里,本躺在浴缸里,还维持着一个傻笑的状态,他凑过去亲吻他,那人眼中仍带着笑意,看着天花板,好像看到天堂一般。他的眼睛如此之蓝,被水弄得湿漉漉的,甜蜜而顺从。

他知道这样有些可悲,可他继续看重播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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