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凭空飘荡、毫无依托之感令他惊恐万分,天刑架上遭受的痛苦也无法与之相
比!
因为,他似乎只剩下这双眼睛,偏偏还有思想,低头打量自身,只有虚空一
片,他的躯体呢?
他并非首次遭遇如此魔魇,然而这次不同,天刑官已对他宣判,因触犯天条,
经受最为惨烈的天刑之后,他将形神分离,被打到九天之下,一个名叫凡尘的未
知世界。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会比地狱更加可怕么?他已无心去想,侥幸不灭的元
神奄奄一息,看什么都是如此模糊,深深的无力感想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灵。
那条柔美的模糊身影扭曲着、飘荡着穷追不舍,嘶声呼唤着他。一个威严的
声音响起,离儿,你难道竟打算弃父母的养育之恩于不顾,追随他而去么?你要
知道,那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那股拉拽的大力倏地消失,他停了下来,即便没了外力,他也无能控制自身,
好想靠近她一些,也无能为力,只能在虚空中飘来荡去。
那是凤离啊!
他心中有万般不舍,然而无法宰自己的命运。他做过不少对不起她的事,
并未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然而天知道,他真的好爱好爱她啊!如今
分离在即,他真是好后悔,原该穷尽一生陪伴她的!
他真的好想再仔仔细细地看她一眼,他得记住她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要去
的凡尘是个什么地方,只知很远很远,或许再无相见之日!
可是即便这个微小的心愿也是奢望,眼前铅灰色虚无一片,别说凤离,身边
的一切都是如此模糊,啥也看不清!
但听凤离泣声道,女儿也不愿,可我不能没有他啊!
威严的声音叱道,还有一个他仍在天刑架上受苦,你也忍心弃之不顾么?
凤离的身影飘来荡去,似想靠近他,又似有些犹豫,当她时时刻刻守在天刑
架旁,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听着他发出阵阵惨嚎,她也感同身受,撕心裂肺一
般备受折磨,却无能为力!他的元神越来越虚弱,完全失去往昔的光彩,一次次
离体而去。
看看天刑架上日夜饱受酷刑的他,再看看那条飘荡空中、孤苦无依的元神,
她知道天意难违,他即便能保得元神不灭,残缺不全的元神终也会飞离仙体,被
罚到一个未知的世界,经受更大的折磨。
她不得不苦苦思,是守着没有灵魂的他呢?还是追随那个花心的却令她痴
情无悔的灵魂更好呢?眼下这样的时刻已经到来,她必须做出抉择!
她终于飘到他的眼前,绝世美丽的容颜依然模糊不清,似想扑入他怀里,相
拥的却是虚无一片。
她决心抛弃熟知的一切,随他前往那个未知的世界,无论经历多少沉沦与苦
难,即便万劫不复她也认了!
只因飘荡而去的这个他,眼中那抹化不开的深情令她无法割舍……
他长叹一声,故作轻松地道,傻丫头,平时无论我躲到哪儿你都能找到,这
次恐怕不行了,你要好好保重,勿以我为念,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设法来找你
的!
凤离泫然欲泣地道,难道你还能再来吗?听爹说,你即便元神不灭,也会
被打下九天之下啊……
他好想将她拥进怀里,却只能想想而已,低声说道,若真是那样,我可以穷
尽一生潜心修炼,重新位列仙班啊。
凤离焦急地道,可我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我将因思念憔悴而去,你再来
的时候也见不着我啦!
他耐心地劝道,可你即便随我而去,在那个世界恐怕即便相遇,你也认不出
我了。
凤离身旁倏地多出一条丰腴的身影,沉声说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到那一世
离儿若还念着你,舍不下这缕缕牵缠,自然认得出龙儿来。
凤离幽幽地道,娘说得是,即便我眼睛瞎了,也一定能找到你的!告诉你一
个秘密,知道你每次偷溜出去和别的女子幽会,我都是怎么找到你的么?
他皱眉摇头,他也很奇怪。凤离说道,那是因为你身上的那股独特气味儿,
总会暴露你的踪迹……你也要牢牢记住,再见到你的时候,千万别有了其他女子,
就不理我啦!
他正想安慰她两句,那股大力猛地袭来,似要把他扯成两半!他身不由己地
疾飞而起,飞向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之中,将她那焦急的呼唤远远抛在身后,终
至不闻,一阵天旋地转,脑子似要炸裂一般,前方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未知
还是未知,莫名的恐惧充溢心头……
半梦半醒之间,在无限虚空中载浮载沉,惊恐地挣扎徘徊着,他终忍不住惊
叫起来!
李君怡唯恐夜间再出意外,在隔壁睡得很不踏实,立时被他的叫声惊醒,以
为他出了什么大事,急匆匆地披衣跑过来。
她手忙脚乱地点燃烛火,见无月仍闭着眼呻唤不止,似乎又在做噩梦。她忙
将无月摇醒,问清事情原委,不由得叹道:「我好象听摘月姑娘说起过,你从小
便经常夜里做噩梦,在梦中哭嚎不止,怎么现在还这样?」
无月的心还在怦怦直跳,依然心有余悸,方才的梦境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无数次出现于梦境之中的那条他永远也看不清、摸不着的娇柔身影,原来名叫凤
离,好熟悉的名字啊!
深深的思念和巨大的痛苦塞满胸臆,她到底是谁?我咋怎么也想不起来?梦
中答应过要设法去找她,可我该到哪儿去找她呢?虽然梦中看起来模糊不清,
可隐隐感觉,她真的好像灵缇啊!
他但觉头疼欲裂,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为啥,从小就开始做那些可怕的
怪梦,梦见经受各种酷刑,灵识离体飞出,太可怕了!嗯~只有夫人抱着我睡的
时候才好些,所以她只好晚上带我一起睡……」
李君怡象哄婴儿一样哄了他将近半个时辰,总算将他哄睡着,这才得以脱身
房休息。
谁知还不到半个时辰,她又被无月的惊叫声吵醒。如此闹腾了两三次,弄得
她也无法睡觉。
「可怜的月儿,看来阿姨只好在这边陪你啦!」无奈之下,李君怡只好留在
五号上房里歇息。
但她已不敢和无月一起睡在床上,随便在椅子上将就一下吧。
睡了一会儿,无月说道:「君怡阿姨,睡椅子上硌得慌,您就上床来睡吧。」
「不,我将就一下就好!」李君怡说得很坚决。
无月哽咽着道:「不嘛~您不在床上,我也不敢睡着,睡着了就要做噩梦
……呜呜~」在床上胡乱打滚,一通撒娇耍赖,非要李君怡上床睡。
与月儿已整整疏远一天,李君怡心里也非常难过,此刻见他如此娇憨之态,
居然大为受用,强烈的母爱被唤醒,爱怜横溢之下终于答应上床去睡。
睡着后没一会儿,无月又开始做噩梦了,在梦中挣扎嘶嚎不已!李君怡好不
容易才将他摇醒,见他一付惊恐不安的神色,忍不住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亲吻着
他的脸蛋儿般抚慰,「你不是说,跟着夫人睡就不做噩梦了么?这会儿阿姨就
睡在你旁边,干嘛还是这样?」
「我只有含着夫人的大奶头睡觉,才有妈妈在身边的感觉,才不做噩梦。」
他的脸杵在李君怡温软高耸的酥乳之间,忍不住隔着布儿含住大奶头啯吸起
来。
「天啊~你天天晚上含着夫人的乳头睡觉,她居然能忍得住么?」这种年纪
的女人,那儿可是敏感得很,可实在心疼可怜兮兮的月儿,她只好撩开胸襟和肚
兜,将大乳头塞进月儿嘴里让他含着睡,以挚热的母爱为月儿抵挡魔魇的袭扰
……
娘儿俩抱在一起,双方都有种平安喜乐之感,很快便沉沉入睡。果然,这下
无月没有再做噩梦,睡得很沉。乳头被月儿叼住,渐渐膨大涨硬,似有一根丝线
将痒酥酥涨鼓鼓的感觉传到下面,忍不住又湿了……
鼻中闻到他身上浓郁异常的龙麝异香,不知不觉间总是有些春心荡漾,无论
她用何种方法克制情欲,也无法消除,半睡半醒间备受煎熬!
这是怎么事啊?昨夜房中有催情散作怪,情欲冲动之下春梦连连,导致梦
中和月儿……今夜催情散早已散尽,怎么还是这样,老是梦见那些羞人之事?昨
夜梦中还是燕郎,今夜竟变成月儿,在梦中和他翻云覆雨、好不畅快!她并非如
此yín贱的女人啊,怎么跟他在一起就变成这样?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事!
虽然熬得如此辛苦,但为了能让月儿安然入梦,她也只得苦苦忍耐,情不自
禁、春梦连连,手伸下去无数次,又收,妙处被弄得热烘烘地红肿起来,痒痒
的肉儿已把洞口塞满……
无论如何,这一夜总算过去,她和月儿终于平安度过这难熬的一夜!
清晨睁开双眼,摸摸阴门边,确认未再被yín,她不禁长舒一口气,暗叫侥幸。
早上起床,梳洗已毕,将无月拉到身前仔细端详半晌,「老天爷!不知是阿姨的
妆扮技艺突飞猛进呢,还是你自身的缘故,阿姨真是越看月儿越好看!」
无月靠进她怀里娇糯糯地说道:「君怡阿姨喜欢么?」
如此娇态颇能满足她的恋子情怀,不禁心怀大畅地道:「这么漂亮的乖孩子,
阿姨当然喜欢啦!」
「喜欢就香一个!」无月凑上自己的脸蛋儿。
「啵~啵~」李君怡在他雪白粉嫩的脸上左右各亲了一下。
无月勾住她的鹅颈,在她脸上也左右亲了两下,然后又凑向那双刚抹上胭脂,
看起来鲜艳诱人的红唇,「君怡阿姨,月儿好爱您呢!」
李君怡宠溺地看着这个顽皮的孩子,有些无奈地道:「乖月儿,阿姨也爱你!
可咱俩都已抹上胭脂,没法接吻,阿姨就随便表示一下吧……」
淡淡红唇凑上去,在无月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坏阿姨,亲得这么马虎,我不干!得认真一些,大不了重新抹上胭脂嘛
……」无月扭着腰一阵撒娇耍赖,扬起臻首檀口微启,一付吻娇态。
老天啊~冰姨和大姊在他小时总爱将他妆扮成小女孩,看似有了后遗症,每
当扮成女装,这付女儿娇态浑然天成,撒起娇来还真酷似一代尤物!
李君怡最受不了他这一套,感觉和月儿嬉戏间真是其乐无穷!「月儿昨夜规
规矩矩,没有对阿姨动手动脚,看在你很乖很听话的份上,阿姨就满足一下你的
愿望吧,以示鼓励!希望月儿以后永远尊重阿姨,不要对我产生那种不该有的念
头……」
低头凑上红唇,和无月亲热接吻,梦呓般呢喃着道:「月儿,咱俩老是象这
样接吻,有些不妥吧?」
她的舌尖也被动员起来,勾撩挑刺之间,令无月销魂无比……
「接吻只是表示亲昵的一种方式,并不限于情侣之间呀,咱娘儿俩感情这么
深厚,当然可以咯!」他支支吾吾地答,舌尖也迎了上去……
足足持续一盏茶功夫,李君怡娇喘吁吁地道:「好啦~到此为止吧,再继续
下去就要越界了,阿姨有些受不了……天啊!你下面又翘起来了,跟阿姨亲热也
这么敏感,真是坏月儿!阿姨白鼓励你啦!」
她忙将红唇挪开,潮红玉颊之上满是娇嗔不满之色!
无月隔着胸襟捏了捏她的大奶头,「君怡阿姨的奶头也变大变硬了,难道就
没有反应么?光知道责怪月儿!」嘟起小嘴儿,一付不乐意的模样。
李君怡脸上一红,娇嗔无限地道:「阿姨这两天正是生理期,乳头本来就涨
得发硬,可不是因为这个……再说了,你非要阿姨和你接吻,即便我身子有点儿
反应,也是坏月儿逼的!」
无月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温柔地替她按摩肩背。在天池洞天府中,从小到
大他都喜欢象这样侍候冰姨和大姊,看着她俩筋酥骨软、潮红满脸,眼中溢满一
泓春水的模样,他也很满足,知道女人都喜欢,后来在府中每当慕容紫烟忙得腰
酸背痛之时,为了讨她欢心,他也要如此这般侍候她一番,练出一手按摩绝活。
此刻用在君怡阿姨身上,效果同样奇佳!
唉~你若是我的亲儿,常伴膝下,让我时常享受到这种mǔ_zǐ天伦之乐,那该
多美啊!李君怡半眯着眼,享受着月儿的孝敬,肩背上被按摩得周身舒泰的感觉,
远远比不上心中所感受到的那份浓浓mǔ_zǐ般温情!
多少年来,她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有个可爱的儿子环绕在自己膝下。她甚
至时常在脑海中幻想着未来那个儿子的容貌,将他勾画得完美之极,天上金童也
不过如此!
眼前的月儿,比她梦想中的爱儿更加完美,也更加可爱!让她如何不宠溺万
分?和月儿的一夜yín_luàn令她倍感遗憾,他的乾娘也做不成了,她极力重拾mǔ_zǐ间
那种温馨之感,然而纯洁的浓浓亲情一旦被肉欲玷污,怎么也无法恢复如昔!
娘儿俩又嬉闹一阵,李君怡将胭脂重新抹了一遍,收拾齐整,「月儿,今天
陪阿姨上街逛逛商铺好么?」
「绣衣阁的人一直围住客栈,对所有出去之人盘查得如此严密,我们能出去
么?」无月顿时大为紧张,无论如何,他不能再给已经焦头烂额的紫烟带来麻烦。
「月儿这付女儿身如此惟妙惟肖,有啥出不去的?若非要等容儿来,咱娘
儿俩大可不必继续待在这儿。唉!也不知容儿带着人都跑到哪儿去了?这么久都
不来,但愿别出事儿才好!」言来忧形于色。
无月笑道:「芷容姊姊应该没事的……可咱俩即便可以自由出入,可是一向
都是丈夫陪爱妻逛街,哪有孩儿陪阿姨逛街的?」
李君怡瞪了他一眼,嗔怒地道:「谁说孩子就不能陪阿姨逛街了?哼!老是
这样推三阻四的,不想去就算了!」
「好好好!月儿陪您去还不成么!」无月见她一脸娇态,但觉魂儿都快被勾
跑,忙满口答应下来。
见他如此神态,李君怡心中一阵惊慌,天啊!她咋不知不觉间竟对月儿做出
这种暧昧神态?这跟妻子对丈夫撒娇耍赖有何别?难道那夜梦中失身于他之后,
她竟不知不觉地对他有了那种不该有的感情么?
李君怡,我以佛祖的名义警告你,绝不能对燕郎以外的男子产生那样的感情!
尤其是月儿,你该把他当儿子看待才对啊!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见李大人对这对母女花如此殷勤,那帮绣衣人岂敢对娘
儿俩无礼?她和无月顺利通过盘查,出得客栈,在溧阳镇街道上闲逛起来。她似
有购物癖,见到商铺里喜欢的衣裙款式、首饰项链之类便爱不释手,拿在手上和
身上比划半天。
无月倒也孝顺,凡见她喜欢的便争着付钱买下。李君怡虽家财万贯,然而一
向持家节俭、不喜铺张浪费,见月儿孝心可嘉,芳心大悦之下倒也不忍拂逆其意。
还有另外一种幸福溢满胸臆,浪漫温馨,似到朦胧情怀的少女时代,看向无月
的目光盈盈欲滴,咋越来越像看情郎?
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火辣辣眼神撩拨得无月心痒痒地,他不干了,上前揽住
她的腰肢不依道:「您再像这样看我,当心月儿又想干坏事儿!」
她吓得身子往后一缩,恶狠狠地瞪眼道:「你敢!」
天啊~这个危险的小家伙简直令她又爱又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