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哩!她但凡有闲便会拉着你嘀嘀咕咕,不知都聊些什么啊?提到过我没有?」
丽儿撇了撇嘴:「不外乎聊些女人家的私话,你瞎操心什么啊?哼哼!可没
说到你。」
无月仔细看了看她,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可见她似乎有些不乐意,也不
敢再提。
丽儿抬头看看满天枯枝及夹杂其中的片片梅花,有些闷闷地道:「我觉得,
谈情说爱不应该像这样子的哦,应该浪漫些,多说些我爱你、你爱我之类的才对
……」
无月将她小巧的腰肢紧了紧,满是疼爱地道:「这样的话刚才已经说过,待
我再想些新词儿……」
二人相依相偎、娓娓情话,晨曦在清晨林间清新空气中缓缓流淌,缕缕淡淡
光柱将这对情侣四周妆扮成人间仙境……
无月抬头,见已日上三竿,说道:「丽儿,林子里很冷,你坐久了会着凉的,
我们去吧。」
丽儿答应一声,拉着他的手并肩而行。一路上他采摘了几朵梅花,插在丽儿
发间,将披垂脑后的满头小辫儿映衬得更加美丽动人,少女鬓边那抹淡黄色柔细
绒毛,竟比影儿的更加娇嫩美丽,害得无月忍不住抱住她,恨不得轻轻咬上几口!
(五十五)不辞劳苦
二人由密林中漫步出来,遥见梅花正在地里劳作。
无月对丽儿说道:「丽儿,你去把晓虹这个爱睡懒觉的书呆子轰起床,要
不她的早点都要变成午餐啦!」
丽儿看了看他,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无月点点头道:「我得去帮梅花姊姊干点儿活。毕竟咱六个人成天吃人家、
住人家的,心里怪不好意思。」
丽儿答应一声,兀自去了。要照往日,她非黏在无月身边不可,可今天心情
大好,自然不一样了。到茅舍,她发觉今天早上睡懒觉的并非仅仅只有晓虹,
还有本门姬仙子和吴仙子两位长老。
这也难怪,昨天无月来,晚上天刚黑,久旷好几天的两位美妇不由分说,
将他拖进她俩房中,扑上去抱住他轮番云雨交欢!孰不知冲天钻自那夜经历八女
之后,在人的龙凤真诀滋润下功力大增,形状变得愈发变态,行动也更加狂暴,
把两位美妇的大屄洞捣得稀烂,到早上大大张开的屄洞还尚未拢!
两位美妇轮番上阵,欲仙欲死之余,总算将冲天钻侍弄得稍稍安分下来之时,
她俩已被那根变态怪蛇折腾得筋疲力尽、完全脱力,直到凌晨时分,才沉沉睡去。
丽儿先走向第一间西厢房,好一阵敲门才总算将晓虹唤醒。晓虹开门后,依
然睡眼惺忪地道:「丽儿妹妹啊,我昨夜几乎看了通宵的书,快天亮才睡哩,干
嘛要把我轰起床啊?女人睡眠不足可是很容易变老……」嘴里嘀嘀咕咕地唠叨个
没完。
丽儿笑道:「不关我事,是无月让我轰你起床的哦。」
晓虹仔细看看她,眼中异光闪动,笑骂道:「好偏心的小妹妹,光知道听哥
哥的话,就不听姊姊的话么?」神情间对这个小妹妹倒也是满心疼爱。
丽儿嘻嘻一笑:「我才不偏心呢,谁说的对我就听谁的。姊姊若再不起床,
早点变午餐,一天只吃两顿饭,对身体可不好!」
晓虹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慵懒地笑道:「女人每天少吃一顿饭才好,身材苗
条些男人才喜欢,你个小妮子哪懂这些?」
丽儿正待答话,绿绒走了过来,看着她有些神秘地笑道:「丽儿妹妹,刚才
进展如何啊?」
丽儿脸上绯红,不禁跺跺脚,啐道:「什么进展啊?绿绒姊姊又来打趣我啦!」
绿绒笑道:「小妮子少装蒜!一大早便见你神神道道,一付人小鬼大、心事
重重的模样,还瞒得过姊姊这双火眼金睛么?所以么,我才没跟着你们,去当一
盏既不省油、又不受你欢迎的油灯。」
也真是怪了,但凡见无月和其他女子好上,她都会生气,唯独对丽儿她没这
种不良感觉。或许,这是因为她也很喜欢这个人见人爱的小妹妹吧?
丽儿瞪大杏眼说道:「既然瞒不过姊姊,那我就实话实说啦……进展顺利,
搞定!姊姊该满意了吧?」言罢走到第二间东厢房敲门。
里面两位仙子到现在仍无法下地走动,只好继续瘫在床上装作没听见。丽儿
只好推门进去,见她俩如此模样,不禁吃惊地道:「姬姨、吴姨,昨晚我听您俩
在屋里叫得那么凶,莫非是您俩在打架,竟伤得如此厉害么?早知如此,我该过
来劝架的!」
姬无双和吴玉雪大为尴尬地对视一眼,忙道:「丽儿,咱俩不是在打架,而
是在练一种特别的功夫,你不用过来劝架,咱姊妹俩好得很哩。只是这、这功夫
练起来实在费劲,所以、所以么,现在还无法起床……」
丽儿只好帮着绿绒,进厨房端来早点,侍候两位阿姨吃完,又把碗碟拿厨
房洗净。身为一派掌门之尊的千金小姐,要说起绿绒这一大摊子琐碎的家务事,
她倒是帮得最多,也难怪绿绒挺疼她。
且说无月走向田边,见梅花卷起裤脚、光着美丽的天足在田里一边松土,一
边撒种。
他看得心疼不已,也顾不得天寒地冻,脱掉靴袜、卷高裤脚,到她身边接过
锄头和装着种子的簸箕,说道:「这种粗活我来干!瞧着这样一位天仙美人如此
劳作,我真是心疼啊!」
梅花乐得轻松,瞄他一眼道:「前面那句还算人话,后面这句我不爱听。成
天油嘴滑舌,就知道哄骗女孩子,你这样儿的,我见多了!连丽儿这么纯真可爱
的小姑娘竟然都不肯放过,你于心何忍?刚才又跟人家灌迷汤了吧?哼!」
无月委屈地道:「我说得可是肺腑之言!」
梅花却懒得理他,兀自走到田边,放下裤脚,拍拍脚上泥土,就那么穿上鞋
袜。倒不是她愿意守在此地看着无月种地,而是看他压根儿就不会,笨手笨脚的,
只好在一边出言指导。
无月悟性极高,梅花稍加指点之下便自学会如何松土和撒种,在田里干得倒
也有模有样。由于天寒地冻,松土的活儿异常费力,怕把松好的土又踩实,必须
光脚踩在硬梆梆的土块上。
梅花见他脚上已被划破流血,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她铁石心肠,也不
由得生出一丝暖意。
但闻身后一阵唧唧喳喳,头见绿绒一付心疼模样,眼泪汪汪地瞅着无月,
似想下田替他,却被晓虹拉住,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丽儿则向这边走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梅花早看出这些女子对无月那点心思,心道:「绿绒
对我颇有敌意,大约是怪我抢走她的情郎,这丫头心眼儿实在,不象晓虹那么含
蓄。唉~她哪知道,我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这么
多坎坷,我哪还有这些少年少女的儿女情长?」
一位翩翩浊世美少年,身边如花少女以心相许。如此画面,跟自己当年和情
郎相依相偎何其相似?却不知眼前这些如花美眷,是否会和自己一样遭遇不幸?
那段岁月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此刻想来已恍如隔世,徒增伤痛
而已……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无月才把田里的活干完。到田边,梅花已拉着丽儿扬
长而去。丽儿一路走一路头,似很想过去看看无月。
梅花笑道:「丽儿别担心,他一个男子汉,这点劳作算什么?去陪阿姨喝
茶。」
晓虹和绿绒早已打来热水,帮他把脚和小腿上的泥土洗净,在划破之处敷上
药,扎上布条。绿绒解开衣襟,将他冻得象冰块一样的双脚揣进怀里替他捂热,
泪眼婆娑、心疼不已地道:「脚还疼不疼?呜呜呜~对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你
不用这样的……」
无月看看梅花和丽儿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轻拂绿绒柔发,说道:「她不
也这样干活么?我还有你们心疼,又有谁心疼她呢?再说咱们吃人家、住人家的,
帮帮忙也是应该啊。绿绒宝贝儿,私下你要怎样都行,可别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
露骨……」
绿绒道:「你不就在心疼她么?看她一付心安理得的样子,我就生气!」
无月低声道:「谁让我们有求于她呢?若你能治好北风姊姊,要我摘一颗天
上的星星给你,我都答应!」
提到北风,绿绒不言语了。在她心中,总觉自己就是北风的影子,也许是同
样出身低微,又同样侍候过他的缘故吧,见他对北风如斯深情,她愈发感动,心
想:「若换成是我,他也会这样吧?北风姊姊啊,你不惜舍命,换来一世真情,
值了……」
到茅舍,无月不辞劳苦,又忙着去打扫鸡舍、鸭舍和兔窝,给它们喂食,
完了又为一只雌兔接生,忙碌半个多时辰才算完。
到大堂,没人,正四处张望,却听里屋传来梅花的声音:「别找了,我们
在里屋。」
无月进去一看,见她在外间暖阁中和丽儿坐在炉边烤火、喝茶闲聊,一脸惬
意。若说这堆人里面还有梅花喜欢的人,那就只有丽儿了,这个无比阳光的小妮
子,她的笑容如此纯洁美丽,天生拥有强大的感染力,足以令铁石心肠融化开来!
绿绒气得脸都绿了,待出言讥讽几句,却被无月捂住口鼻,出声不得,憋得
脸儿涨红!
无月走到火炉边的竹椅上坐下,绿绒则被晓虹拉进她那间东厢房里去了。丽
儿忙起身给他斟上一杯热茶,颇为心疼地道:「瞧你,手和脸冻得煞白,快烤烤
手!」
梅花冷冷地道:「从小娇生惯养,活该受受罪!」
丽儿嘟起了小嘴,不满地道:「梅花阿姨,我可也是娇生惯养的哦,您可把
我也骂啦。」
无月听她称呼梅花为阿姨,不由得暗地里瞪了她一眼,心道:「丽儿如此称
呼,岂非连累我也自降一级?」
梅花捏捏她的香肩,微微一笑:「你是小丫头自然不同,再说啦,他哪有你
这么可爱?」
这大约还是无月第一次见到梅花的笑容,不过是沾了丽儿的光。那动人心魄
的美丽忽然间如灿烂鲜花一般绽放开来,与丽儿阳光美丽的笑容又自不同,别有
一番成熟撩人风韵,不禁看得痴了!
梅花警觉到他的失态,忙收笑容,一脸寒霜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无月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边喝茶边烤手。
丽儿忙替他解围,娇憨地道:「梅花阿姨,别对我哥哥这么吹鼻子瞪眼的好
不好?」
梅花脸上冰河解冻,虽未露出那如花笑靥,却也不再那么冷肃,对她说道:
「丽儿,倒不是我跟他过不去,对这种人只要稍假辞色,他立马会顺着杆子往上
爬,缠得人心烦!你年纪小没经验,尤其得小心提防他,免得不小心上当!」
听她对自己评价如此恶劣,无月鼻子都快气歪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低头
喝茶生闷气。
丽儿看着他嘻嘻一笑:「我倒没觉得他有多缠人啊?」只要有她这朵解语花
存在的场,气氛永远也不会显得沉闷。
梅花俭朴惯了,茶是市面上随处都能买到的那种,水质倒还不错,她烹制也
得法。当然比起绿绒为他量身定制,所烹制出来的香茗实在没法比。
无月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梅花姊姊,外面那些猎户,为何把梅花谷说得
如此恐怖?误闯进来的人,你是如何处理的?」
梅花冷冷地道:「这是梅花谷得以长久保持清静、不为外人所扰的不传之秘,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无月本就是没话找话说,她不愿说也就算了,只是被噎得有些难受。
丽儿拉住梅花的手一阵摇晃,娇声央求道:「我也想听听,您就说给我们听
听嘛,算丽儿求您啦,嗯……」尾音拖得老长,听起来又娇又糯,实在令人无法
拒绝!
梅花踢了踢无月的左脚,眼睛往门外一扫,那意思很明显:「你出去,我只
跟丽儿说。」
丽儿靠在梅花肩头,扭动着娇躯不依地道:「让他一块儿听嘛,我保证,我
们决不会对别人说的,嘤……」
她这一扭一摇一撒娇,梅花一身老骨头似乎都被摇酥了,不停抚摸她那满头
美丽的小辫儿以示抚慰……
无月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心中直纳闷儿:「这小妮子进入谷中不过半
月,啥时候把这位冷美人给哄成这样的?」
梅花这才沉声说道:「梅花谷被人传得如此恐怖,要是因其唯一入口,便
是南面这段长长的大峡谷终年毒雾笼罩,先是致人昏迷,两日之内若不及时施救
便会送掉性命。遇上误闯谷中的外人,我会给他们灌下解药,然后送到谷外山坡
上,任其苏醒之后自行离去。我在解药之中掺入了一些致幻药物,服下之后会令
昏迷之人产生极其恐怖、地狱般的幻觉,如同亲身经历一般,去之后自会把梅
花谷说得恐怖万分,外人便再也不敢来了。遇上我上山采药,或是出谷巡诊之时,
这些闯入者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无月奇道:「可咱进入谷中这一行六人,咋就没产生那种恐怖幻觉呢?」
梅花解释道:「我这解药共分三种。一种是长效解药,服用之后,可无限制
穿梭于毒雾之中,这种解药你们已服用过。另外两种是一次性的,其中只有一种
掺入了致幻药物,另一种则没有。当初救醒你们三人之时,所用的是后者,不会
产生恐怖幻觉。」
无月道:「哦,你咋没把我们扔出去呢?」
梅花道:「我见你们仨小小年纪,都那么可爱,不愿对你们下重手。另外呢,
见你们一身衣着装扮,显然是娇生惯养的富贵人家子女,扔到荒山野岭之中,怕
你们会出事,所以就带进了谷中。」
无月笑道:「看来你对我们是格外开恩,谢了!」
梅花道:「那倒不用。嗯……绿绒丫头似乎对我很有些意见?」
无月陪笑道:「她小孩子家不懂事儿,你别理她。」
梅花噗哧一笑:「你又有多大?说话老气横秋的!看着你们,我总想起以前
常为些鸡毛蒜皮之事,便和他闹气。人生中总有一段时间很不懂事,特别意气用
事,想起来都觉得可笑……可是,当时那种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却再也找不
来了……」言来不胜唏嘘,似有无限惆怅。
丽儿插嘴道:「梅花阿姨,您怎么和无月一样,老是满怀心事的样子,就不
能活得开心一点儿么?」
梅花无比怜爱的轻抚她光洁的美人额,柔声道:「傻丫头,快乐难道是可以
选择的么?当一个人历尽沧桑,首前尘,觉得今不如昔,怎么快乐得起来?」
无月则问道:「他是谁?」
梅花转头看看他,答非所问地道:「绿绒对你一片痴情,你可别辜负了她,
还有晓虹。有些人你一旦错过,便再也找不来,到时别后悔莫及!她俩都是不
错的女孩,对你又那么好,还嫌不够么?别把心思老放在我身上,那是徒劳无功!
要说我能对你有点儿好感,也只是觉得你就象我的孩子,认我做乾娘或许可以考
虑。要想我跟你好,那是异想天开!」
丽儿总算听出一点名堂,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嘴儿嘟起老高,那意
思是说:「原来你竟打着这样的鬼意,以后我才不会再帮你啦!」
无月躲闪着她那双咄咄逼人的目光,对梅花说道:「我看你才是老气横秋呢,
年纪轻轻,却总是一付历经沧桑的模样。」
梅花拍拍双腿说道:「不跟你们两个小家伙闲扯了,我就要出去巡诊,大约
要三四天时间,你快去准备干粮和药箱,吃过午饭咱们就出发。」
丽儿忙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梅花有些犹豫,似有些不忍拒绝。无月见她如此模样,心知她肯定禁不住丽
儿的软磨硬泡,多半会答应,不忍心这丫头跟去受苦,忙劝道:「丽儿,出去巡
诊可是件苦差事,一路风餐露宿的,你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就别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