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几句杨泮便离开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吟和柳亦安便被她催着上了马车。
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长欢,下车前杨泮还不忘叮嘱江吟道,“今晚子时,就在宫门口,你千万不要忘了。”
江吟点头称是,辞别了柳亦安,还没进院门,江吟便瞧见江一弘一个人站在大门外,他大步上前,瞧见了他脸上的红印,不悦道,“谁打的?”
“我自己。”
江一弘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江吟见他这样断定这小孩又在撒谎,索性叫来辰红子,低声问了一遍。
“回三爷,弘儿今天被书院的先生罚了。”
揉了揉眉心,江吟看看他脸上的红印,想说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索性拍拍他的肩膀,叫他回屋去。
江一弘却不动步子,小声回道,“我还要在这等人呢。”
“随你随你,记得去林先生那讨药,瞧你那小脸。”
江吟大步进了院子,辰红子连忙跟上他,絮絮叨叨道,“阿瑞娜刚刚来过了,她让我转告你这次西去的日子缓一缓,大漠那边起了风沙,需要再派人去探路。”
“无错来过没有?”江吟推开门进了屋子,将墙壁上挂着的佩剑拿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来过得,玉爷本想和您商讨生意的事,可没成想您去了锦州。”
“还有什么别的事么?”江吟抽出宝剑,仔细端详,辰红子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封别着海棠的书信。
“这封信上写着您的名字,就放在门口。”
江吟接过这信有些疑惑,将海棠取下随手别到耳边,打开书信却只是一张空白的纸张,皱了皱眉,他挥手叫辰红子离开。
仔细摆弄了一会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兴许是什么恶作剧。
江吟伸手去取茶杯,不成想手一偏,茶水洒了一桌子,起身刚要去擦拭,没成想那被茶水沾湿的信纸忽然有了变化。
字体慢慢显现,江吟诧异的看着那信纸,一时忘了拾这残局。
与君相离久,复见如初别。
这是谁写的信?
江吟去看信封,除了他的名字再没有别的信息,看着那沾湿的纸张,江吟出神了好一会。
夜已经深了,夜巡的士兵刚刚离去,江吟轻声离开江家,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与杨泮汇合。
“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你不把这簪子亲自给他,反倒要偷偷摸摸送进去。”
道出心中的疑惑,江吟长舒一口气,杨泮向前走着,低声道,“这簪子非同小可,决不可托借于人,杨家已经不存在,我现在应该是个死人。”
江吟跟在她身后,又问:“那你为何叫上我?”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翻身进了宫墙,守夜的侍卫未眠,杨泮压低声音学了声猫叫,便有人领着侍卫向另一侧走去,快步进了内院,江吟轻声道,“你都打点好了?”